陈氏怕冻着岳青云,给送了两床被褥过去,怕他起夜摸不见不方便,还给添了蜡烛,这玩意她们可很少用,习惯了借着月光摸黑,自然是用不上。
可这光知道吃的大少爷受了伤,行动不便,就是真摸黑起夜,她们娘俩还害怕他摸进坑里去。
晚上吃完饭,香草在屋泡着脚,陈氏打发小草回屋看书,屋里没了人,娘俩这才抽空档子坐在炕头上说话。
陈氏想起今个闺女跟岳青云的对话,心里不免要多问一句,她这个做娘的,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香草是个啥想法,今个晚上借机会顺便给询问询问。
“香草,你们今个在屋里说的话娘都听见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过了年都十五的姑娘了,春草早在十三都跟杨家订了亲事,这丫头却是个不上心的,别家,别村有人上门打听询问,她一概就推了,问也不问,她这个做娘的,担心啊!
香草收敛了心神,看向陈氏正色低语道:“娘,我确实对他有点意思,可岳青云那种家底厚实的公子哥,跟本和我不是一路人。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农户家的闺女,勉强算个掌柜,而且,我喜欢现在这样的日子,简单满足,跟你们在一起就好。
可他不一样,享受的多,失去的也多。
要我跟你们分开跟他去京都,还是算了吧,人生地不熟,去了多无聊啊!”
心里乱乱的,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反正这些都是她所能想到的,告诉陈氏也好,顺便让她知道自己的想法也能安心点。
闻言片刻后,陈氏欣慰的笑了,“傻丫头,姑娘家总归是要嫁人,离家。
娘以前刚来,还是人生地不熟,现在不照样生活了这么多年。
看得出来,岳青云那小子待你是真心的,要不然今个他也不会为了你,挡那么一下。
不管你怎么想的,娘,只是希望你能幸福,像你姐那样,有个待她好的丈夫。”
本来就乱糟糟的心,因为陈氏这番话越发乱了。
香草愣了半响,才黯然嘀咕道:“我心里乱乱的,一点也没有想好,不知道该怎么办?”
“傻闺女,既然还没想好,那就慢慢想,总有你想通的一日。”
陈氏抬手摸了摸香草的发丝笑盈盈道。
这个话题在这么聊下去,她非崩溃不成,眼眸暗转,岔开话题。
“娘,我爷他们走了都有一月了,还没消息吗?”
盆里水冷了,香草抽出脚搭在盆子边沿上道。
陈氏从炕沿边上起身,拿了擦脚的帕子顺手递给香草道:“没有,想来是快回来了,你先把脚擦干净。”
点了点头,擦了脚就由陈氏扶着上了炕。
“你先上去睡,娘去那边瞅瞅岳青云去。”
陈氏给香草盖好了薄被子,又转身下了炕,端着泡完脚的药水出了屋。
入夜,整个小岭村显得格外宁静,清幽。
院外“哗啦,哗啦”的树木摇摆声,跟草丛里时不时传来蟋蟀的叫唤声,就像是一首简单的乐谱,给这寂静的夜晚添了几分愉悦!
岳青云这边,自打睡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用好的那只手撑着脑袋,平躺在炕上,看着房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可以容纳四五人的大炕上此时就睡了他一个,心里莫名的孤独。
看着屋内烛光摇曳,陈氏顿足往里瞅了几眼,一时间还真不敢贸然进屋,怕吵醒了人,逐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岳公子歇了吗?”
屋内本来还在游神的某人,听到陈氏的声音后,麻利的从炕上坐了起来,随意拿了件外衣就披在了身上。
清了清嗓子,对外温声道:“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