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妈妈还忘记了一人罢?”
老鸨轻轻哆嗦一下,眼光躲闪,却仍嘴上道:“不曾遗漏,不信大人可搜!”
苏文冷哼一声,忽然大声道:“你休要诓我,我且问你,那芙蓉姑娘可在何处?若是说不出来,你便要坐实这杀人夺命之罪!”
老鸨身子抖得厉害,但犹自嘴硬道:“实在是不知,那芙蓉姑娘早已……早已不在此地!”
苏文冷笑一声,正待发作,忽听得楼上莺歌燕语之声:“这位差大哥不要胁迫妈妈了,是奴家让她如此的,只因奴家一向不曾抛头露面,加上身体孱弱了一些,所以没有来,还望差大哥海涵!”言毕,但见一乌云环髻,裸着冰雪一般的玉肌雪颈,着月白纱裙,面罩轻纱的女子,款款走下楼来,与那老鸨站在一处,向那老鸨福了一福道:“委屈妈妈了!”
那老鸨赶紧还礼道:“休说此话,休说此话,我们且去楼下,等那府尹大人来为我们做主!”说着,搀着那芙蓉姑娘,径直走到楼下,捡了一个干净的座儿,让那芙蓉坐了,自己倒站在一边,俱不在言语。
苏文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拿眼看着那芙蓉,却见那芙蓉一正拿一双眼儿看过来,那妙目顾盼,明眸生光,在这六月天里,竟似融雪一般的让人清爽,连那吴大牛也暗地的叫了一声:“好,果然不愧为万花楼的招牌婊子!”
苏文混不在意,只是用眼睛冷冷的大量着那芙蓉,向来此女必然是玲珑心思,七窍脾xing,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看那架势,自己还是不惹为秒,不如等那府尹大人到了再说,今ri自己也是来卧花眠柳的,闹开了也不是甚么好事,如是那翠儿姑娘得知,还不知怎样看自己的人品呢!
当下打定主意,将目光挪开,只是盯着那门口,只待府尹大人到来。正待此时,忽听得董和在楼上大叫一声:“苏兄弟快来,那姐儿死了!”
苏文一惊,这一事未了,又生一事,不禁暗叫倒霉。那吴大牛也是心中一动,正要上前,却被苏文拦下道:“你且在这里看押此处人等,等候府尹大人到来,我前去看看,想必我和董兄弟能够应付!”说罢径往楼上赶去。
那吴大牛丝毫不以为意,听任苏文吩咐。这也是因为苏文能够识文断字的缘故。平ri里也是主意最多,能让自己兄弟等人避祸躲灾,也多亏了他,心里隐隐然将他当成了四人之中的头儿一般,尽管班头是那董和,但大多时候,董和也是听苏文的多一些。
苏文赶上楼,抢进房间,却见那姐儿,双目圆瞪,仍然是原来那副模样,苏文上前用手指在其鼻前一探,已然没有了呼吸,在在脉搏处轻轻一触,脉息早无。
“适才我在房间四处查看,以图看出一些门道来,却不想什么也没有查到,又想询问一些这姐儿的事情,却见她已经如此模样,探其呼吸,却早已死了。”董和似乎面有惭se,搓手道。
“董兄弟进来之时,是否已然死了?”苏文盯着那姐儿的脖子,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问道。
董和微微一凝神,思咐道:“不曾,虽是两眼圆瞪,却还有些神采,也有些生气,全然不似这般模样的!依某所见,想必这姐儿惊恐的紧了,时间一长,便心力衰竭,就此死了,也不足为奇!”
苏文点头道:“有理,不过此地还劳董兄弟看顾,我且下楼去看看府尹大人是否到了!”说着便下得楼来,这时候便听到楼外隐隐有声,知道便是府尹大人到了,忙招呼了吴大牛,一同到门口恭候。
门口果然进来一个头戴乌纱帽子,身穿圆领绯se长袍官服,五十许,稀疏胡须官儿,昂步进来,一屁股便坐在了那厅堂正上方,左右所从衙役俱两旁排好,便如那衙门审案一般。
苏文暗自好笑,这便是杭州府尹姓陈名唤吉,字子修的。平ri里只知一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