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生从后面环绕着连曜的腰际,心里涌起莫名的暖意,马驹一跃一腾,颠簸的很轻快。沿着小溪流的沙滩上,宝生觉得好像就这样一直走下也是不错的。
“记住了,不要偷看,不要乱跑,一直跟着我,切记切记。我自会结果了那贼人。”连曜扶正了宝生身上的简易皮革头盔,又一次叮嘱道。
宝生想说:“知道了知道了,都说了不下十次了。”可是话到嘴边,终觉得不妥,强行咽下郑重点了点头。自己换上面具,穿上甲革,腰上绑好龙牙刀,腿上也换好了药绑上绷带和甲板,不用拐杖也挺精神的。可心里还是虚,那片烟雾迷绕的峡谷丛林好似一个黑色的漩涡在脑子里面盘旋打转儿,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恐慌。自己要求跟随是否太过蛮横胡闹。
宝生重重咽了口口水,不敢再想下去。连曜瞥了她一眼:“想什么,打退堂鼓了?不想去现在赶快说,我立马安排人护你留在营地。”
宝生不知为何心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烦闷不堪,好似千丝万缕的事情儿像放画片一样在眼中滑动,诺诺的说:“我,我,没说不去。”
连曜低头凑近仔仔细细观察了她的脸:“在想什么,第一次上战场都是这样,要是怕就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就闯过去了。待会儿搂紧我便是。”
说着挽起宝生出了地窝子,抬头便是一轮满月,月光清亮皎洁,寒气扑面而来,宝生见外面蒙查查的黑,一呼气便被白雾,更觉得心中忐忑。
待人牵过连曜的坐骑,连曜先上,然后拉着宝生也坐好。方开拔到营前集中之地。
只见黑压压的一片队伍,各营各部千总百总都戴上了青铜面罩,乘着月光,形状诡异跋扈。宝生很想看看连曜是否也戴上了这样的面罩,可又不好意思蹭过脸去。
连曜简单训完话,便开始陆续启动,数千的人马行进的静默无声,听不到丝毫杂乱的声音。一丝得意的欣慰闪进连曜的眼眸荡漾。
连曜行走在中部,宝生左右张望了下,蹭到连曜的后背。
连曜不耐烦道:“坐稳了,别乱动。”宝生小声道:“怎么没看到我师父?”连曜轻轻“哦”了一声“她早去了嵣谷另一处隘口埋伏。”
离开安庆草坝,上山的路荒凉且盘旋,这是第二次上山,一路上却异样平静,连曜嗅了嗅四周,却闻不到任何牲畜的异味。这样压抑的行进了一个时辰。连曜挥了挥手,旗手迅速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兵士几乎飞跑起来。
连曜压低声音道:“扶紧些。我要跑快些,冲上前面的黑龙潭。”宝生不知为何,一路上心绪不宁,这时轻轻唤了声:“连大哥。”声音温温轻轻,像是叮咚的拔中连曜的心弦。
连曜顿时愣住,回头不知何事。宝生仰头看去,只见他的微微压低的侧面在月下眉目如画,眼中闪亮晶莹,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柔和直抵人心。
宝生的心突然就安静下来,这一刻,任何扰乱神志的的杂念被他湛然若神的气势所洗涤,仿佛一汪清泉冲走所有的魍魉。宝生傻傻地握紧连曜的手背“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叫你一声,看你答应不答应。”
说完含羞地别过脸去,贴上连曜的后背。连曜心神一颤,但自知此时此刻责任重大,不敢放肆片刻,瞬间强自镇定心神,凛然肃颜道:“没事别乱叫,这地方不安全。”
宝生嗯了声,却将他的手握的更紧。
黑龙潭果然名不虚传,马跃上冰面的那一刻,宝生从心底惊叹起来,从地平面往上看,好似天际的万钧雷霆压着一尾气势万千的黑龙,黑龙尤自翻腾挣扎。四围裸露的陡峭山石就是万千尖刀,直插龙尾。
湖面冰层已然凝固坚硬,冰结蔓延攀爬,紧紧锁住瀑布泄口,封固原本的木栅。
上了冰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