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连曜叩谢皇恩,臣率数营于十月二十午夜潜入溪火部的铜牛寨,一举占领铜牛寨,擒下溪火部的土司和相关族人。现我部已控制溪火部方圆五十里的营地和寨子,缴获战马五十,武器若干。附近其他部族已经臣服于我朝皇恩。”
谢睿掂着这份连夜传来的黄皮折子,在烛火下反复展读。舒安不动声色看着谢睿的举动,平静答道:“我家将军尚在铜牛寨处理收尾事宜,特命我将此折子上达朝廷。”
谢睿对朱丹臣使了个眼色,朱丹臣出去。“你还有何要报。”谢睿对舒安问道。舒安一字一句:“对上无可报。”谢睿笑了:“对我还有事要报吗。”
舒安只吐数言:“折子上所写都是真的,但又都是假的。”
“这是你们将军的原话吧。”
“谢大人对潜入溪火部铜牛寨的事情也该有所了解。我家将军说,事已至此,只能将生死置之于外,如果谢大人就此退出,我家将军也绝无二话,就请向朝廷呈上这份折子,后面无论发生什么都无须负责,只须将一切事件推脱到将军身上即可。”
“那我若是好奇心起,也想玩一局呢。”
舒安冷冷重复前话:“我家将军说,事已至此,只能将生死置之于外,如果谢大人也想搏一把,就请打开这个蜡丸。”
谢睿朗声大笑,对舒安道:“久闻东宁卫舒家四兄弟忠心义胆,英勇无敌之事,今日听来,你心中除了我家将军,绝无旁人。”顿时正色道:“拿来。”
舒安递过一油纸蜡丸,谢睿眯着眼掂了掂,直接扔进火盆,火苗窜出几尺,化的只剩一个焦黑的油渍。
舒安微微眯缝的眼中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含义。
谢睿转身写了一封字条,也用蜡封了,递给舒安:“我已知你家将军意思,也请舒大人送这个给你家将军,看我所想对也不对,其余的我自会理会,这折子……”
谢睿将黄皮折子小心装入铜匣,双手一揖:“我会向朝廷稳妥呈上这份折子。转告你家将军一句,铜牛寨不可久守,速速撤回龙阳。溪火部行事诡异,巫术狠毒,不可用常人之理推测。”
待朱丹臣再进来,却见谢睿正在灯下研习地图。朱丹臣直直立在后面,不多一句话。
“丹臣,你看,铜牛寨四面地势极高,西部是被格姆雪山包围,而寨子就在安宁河东西两侧河谷平坝之上,南北部是阿牛山,自北向南纵贯全境,构成安宁河与仙女湖的分水岭。”
朱丹臣看过去,案几上铺着一张形状及其诡异的皮质地图,皮上呈淡淡的乳红色,在烛火之下,红色蔓延在地图之上,张牙舞爪的很是骇人。年代久远,地图上不少地方都已经破损。
“西南边界有神机营驻扎,连曜的机字营从西北雪山绕过去,我们自己的新军守着东线。你说,几日之间,溪火部的清溪长老怎么将铜牛寨几乎搬空了,难道真的似乎传说中的那边有神兵相助?他们能去哪里。”谢睿转头盯着朱丹臣询问,却又似乎在问自己。
忽而醒悟过来,自嘲似的笑笑:“我还以为是勇叔,丹臣你就是这点让人放心,不多说一句。”
转而面向地图,顺手向地图的东南方向划去,自言自语道:“这片河谷处于川西盆地与滇南北部高原之间,身居建昌卫治腹心之地,北面是冕宁,南接德昌,东邻喜德、昭觉、普格,西与盐源接壤。地势南低北高,溪火部要躲避,马上入严冬,这么多人也要吃要喝,能去了哪里呢。”
突然门被人拍开,烛火被风呛的一闪,几条大汉神情恼火窜进来,为首者正是单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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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曜追问道:“他当时如何反应。”舒安如实答道:“稳当。”连曜问:“何解。”
舒安道:“事情到了这一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