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提问。
“能不能先放我下来,一直抓着聊天一不自然,二也不尽兴啊。”
卡博雷重新抱住冬竹,他耸着肩膀无奈地说着。
血红色的沼泽褪去,将那片厚实的土壤重新放了出来。卡博雷缓缓用脚尖试探着地上的触感。
虽说仍带着少许湿软的感觉,但至少已经属于能够令人安心的程度。
少年拨弄着随意地上的落叶,将它们聚拢成一个小丘形状,接着堆在之前环抱着的冬竹下,压实,然后年少的猎人便倚靠着坐了下去。他随手捡起一段侥幸未被溶解的树枝,在其蹲坐着面前的红色土壤上轻轻划着。
卡博雷接着说道:“村里的长辈们大多都上了年纪,不过好像都有个共同的毛病,那就是爱吹牛。”
“在村的另一头,住着一个名叫安德鲁的老头子,成天疯疯癫癫的。”
“每逢遇到我就自我吹嘘着,说什么,自己是世界上最为伟大的亡灵法师,还说,那位伟大的阿克图洛斯·蒙斯克,曾是他的朋友?”
“多可笑的事情啊,虽然书念得少,但我还是知道的,那位阿克图洛斯·蒙斯克可是密斯拉神圣魔导帝国的皇帝!”
“不过接下来他所叙述的事情和他疯癫的性格一样荒诞不经,那位或许恰巧与皇帝同名的人物背叛了他,让他断送了漫长岁月中那传奇般的法术能力。”
卡博雷用力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夸张地拍打着自己的脚踝,并大口地喘着粗气。面前黄绿色的落叶在他的大幅度动作下四处飞溅着,像是在赞同着他的说法一般。
“他总喜欢拉着我,教我那些魔法的原理和使用的方法,可结果呢?这么多年来下,照理说我或许应该是学会了,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和他一样!这么多年了,连一盏煤油灯也没见他用个小火球点燃过。”
“也不见得他曾让哪个亡者复生,让似乎不知疲惫的骨架,替他把种在地里的那一点可怜巴巴的泥麦和成面粉,再烤成面包。”
“当然,他是关心我的,我明白。”
卡博雷对于自己的言论表现得有些矛盾,一方面他懊恼地自责着自己的态度。
而另一方面,对于那位脊背伛偻,皮肤松垮地就像是浸透了污水的麻袋的长者,却总保持着不吐不快的意味。
他说,“最终,这位伟大的亡灵法师一边诅咒着命运,另一边总是弯着腰,用那有些迟钝的镰刀割着麦穗。”
“安德鲁?”幽林深处的声音似乎在重复着这个名字,这让卡博雷有些吃惊。
少年有些期盼地抬头反问道:“你认识他?”
但对方的回答将少年心中的火苗无情地浇灭了,“不,我不认识。”
卡博雷自嘲地垂下头,声音弱不可闻,他说:“也是,这只是个疯老头,你又怎么会知道?”
“不过,巴尔金大叔还是有点能耐的。”
谈起这位神龙不见首尾的铁匠长辈,少年面上的纠结稍微显得有些缓和。只不过,有了安德鲁的对比,让这位厨艺满满的大叔也成了爱说大话的对象之一。
“村子里的泥麦总是由我一个人打理,不过每次当我清点的时候却总是发现其中的份额少了些。”
卡博雷面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神神秘秘,他双眼凝重地看着一旁正结队搬运物资的泥沼工蚁。这些小小的家伙总会在不经意间发现独特的宝藏,然后带走。
“之前我有把这个事情和村子里的长辈们提起过,但是,他们似乎显得并不太在意。”
少年停顿了下,继续说着:“这样下去可不行,毕竟那些泥麦很大一部分是我去收割的。”
卡博雷想了想承担同样任务的安德鲁大爷,很快内心便将那个好吃懒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