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到院子,看到高大元正蹲在柳树下抽着水烟,陈芙蓉唤了一声:“大元叔,有空到我家里坐坐。”
“好好,去吧,叔有空会过去的。”高大元颔首说。
田淑珍送着高有田和陈芙蓉出了院子,然后目送着两人消逝在村道那头,才折回院子里。
“多好的姑娘啊,相貌身材都不错,又懂礼数,可惜早早嫁人了,年纪也偏大了一些,要不然和咱家有田也挺登对的”田淑珍自言自语地说。
“别乱点鸳鸯。”高大元闷声说。
田淑珍惋叹说:“芙蓉这孩子自小就喜欢跟咱们家老大有才玩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大家都以为会成为一对,可惜有缘无分,不知是什么原因,早早嫁了人,唉”
“过去的事情别再提了,我看春凤也不比她差,缘分的东西天注定,不是自己的勉强也没用。”高大元猛抽了一筒烟,说。
“我也没说春凤不好,只是老大有才自结婚后就没见他快乐过,老头子啊,咱们当初急着给老大相亲是不是做错了?”田淑珍说。
“人都没有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以后老大和芙蓉的事就别提了,让春凤知道了也不好,这些年也真难为春凤这孩子。”高大元神情萧索地说。
“嗯嗯有才这孩子就是福薄了些。”也许是想起儿子生前的点点滴滴,田淑珍双目已是泪水盈眶。
事有凑巧,两老的对话恰好让正准备出门下地的夏春凤听到,当年夏春凤嫁到高家时,陈芙蓉已经出嫁了,陈芙蓉与丈夫高有才青梅竹马的事她也就早有耳闻,但她心胸开阔,并没有把这当回事,毕竟少男少女谁没有过一段朦胧的情感经历,可今天听到家公家婆重提丈夫与陈芙蓉这段旧事,特别是家公家婆似乎对陈芙蓉不能成为自己的儿媳而惋惜不已,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心想:陈芙蓉再好也已经嫁人了,难道我夏春凤配不上你儿子吗?丈夫对我一直不冷不热难道是因为这个陈芙蓉?难道结婚后丈夫与陈芙蓉依然还有来往?这算什么!
想到这里,夏春凤瞬间面色变白,虽然丈夫已经走了,但她一直没想过丈夫会背叛自己。她背靠在门后的墙壁上,心一点点地往下沉来,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她耳边回荡着:丈夫心里真正爱着的女人不是我,我在这个家算什么!我还赖在这个家做什么!
良久良久,夏春凤才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默默地抹干眼泪,提着农具走了出来。
“春凤啊日头还这么大,等一等再下地吧。”正在埋头编织的田淑珍见到儿媳夏春凤提着农具出来,微笑着说。
“妈,没事的,再等就是黄昏了,干不了什么活。我先下地了,让有田多睡一会儿。”夏春凤轻声说,眼神有些不大自然。
“噢,好的。”田淑珍微笑应着。
“咳咳春凤啊,你今年都没回过娘家,趁现在还没收割稻谷,你要回就回吧,带柳儿一起回去看看,准备一下吧。”抽着闷烟的高大元和和气气地说。
“谢谢爸,等忙完有田那地里的活儿后再说吧。”夏春凤应着。
“明儿让冰儿也下地帮忙吧,你桂花婶一家子也说要去帮忙,全家出动,争取在这两天整理好那片沼泽地。”高大元说。
“嗯嗯,好啊。爸,如果没什么,春凤先下地了。”夏春凤说。
“去吧,辛苦你了。”高大元颔首说。
目送着夏春凤走远后,田淑珍说:“老头子,你有没有发现,春凤今儿似乎有些不对,她似乎刚哭过,不会是”
高大元感觉有些不耐烦,说:“你到底想说什么,想说就痛快点,说一半留一半的。”
“这段日子我特地留意一下,觉得她的脸上多了些光泽和红润了,胃口也好了不少,笑容也多了些,晚上还起来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