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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爸有什么心事,好几次他都想张口说话,可也只是张了张口,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直到老柴头推开房门准备出去的时候,我爸突然喊了一声:“柴大爷!”

    当时我爸真的是用喊的,好像不这样,他憋在心里的那些话就无法说出来。

    老柴头转过头来看着我爸:“怎么啦?”

    我爸在我背后用力推了一把,把我推到老柴头跟前,然后我就听我爸说:“叫师傅!”

    这话一出,我愣住了,我妈也愣住了,老柴头先是看了我爸一眼,然后脸上就露出一副分外惊喜的表情,我感觉,老柴头当时是想憋着不笑出来,可那笑容不受控制似的,像朵花一样在他脸上慢慢展开。

    我爸说出了今天晚上一直想说的话,似乎也轻松了很多,又推了推我:“快叫师傅。”

    老柴头赶紧朝我爸摆了摆,脸上还带着那种收不住的笑容说:“哎,不急,不急的。等搬家吧,搬家的时候再说,嘿嘿嘿嘿。”

    一边说着,老柴头就出了门,一阵风似地走了。

    当时我还在纳闷,老柴头不是一直想收我作徒弟么,怎么徒弟送上门了,他又跑了呢?一想到这些,我就担心老柴头是不想收我了,我可是很想给老柴头作徒弟的,说不定他收了我,我也有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直到不久之后我才知道,收徒一事对于老柴头来说,是绝对容不得半点草率的,甚至守正一脉收徒,对于整个寄魂庄来说,都是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

    而且守正一脉收徒,也同样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一方面,收徒的仪式很隆重,寄魂庄的门人都要参加,另一方面又十分隐秘,除了寄魂庄门人以外,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老柴头让我们把新家安置在地税局家属院里,去年地税局刚刚盖了新家属楼,如今的老家属院暂时还没人入住,我们家和老柴头这两户,也就成了家属院里唯一的两户,我们搬家那天,连家属院的看门大爷都没有照常上班。

    搬家的日子老柴头定在了重阳节,这一天,正好也是我的生日。

    我记得那一年的重阳节应该是阳历的十一月前后,天气转凉,我身上穿上了我妈特意给我织的大红毛衣。

    我妈说,今天是我的大日子,就应该穿得红彤彤的,图个吉利。

    我当时还有点纳闷,不就是搬个家吗,怎么就成了我的“大日子”了呢?

    地税局家属院离北实小很近,从家属院到学校,步行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可刘尚昂他爸还是开着车到学校门口接了我和刘尚昂,听他说,这是老柴头特意嘱咐的。

    我都不知道刘尚昂他爸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老柴头。

    车开进家属院的时候,我就看到路旁站着好多人,从我们一进院门口,这些人就对着我们的面包车指指点点。

    我隐约地听到有几个年龄和我相仿的人在说:“小师叔就在那辆车上。”

    当时我一直没反应过来,他们嘴里的小师叔到底是谁。

    老家属院里是清一色红砖尖顶的平房,刘尚昂他爸把车开到巷子口的时候,我就看见一个穿着很体面的年轻人站在不远处朝我们招。

    我下了车,那个年轻人就走上来,拉着我的胳膊朝巷子里走。

    他身上有种让人特别亲近的温和气质,他的掌很热,隔着几层衣服我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可这种热度,不但让人觉得热而不燥,还隐隐给我一种别样的安心感觉。

    我就由他拉着进了巷子,我想问他是谁,但没有开口,不是因为我腼腆,只是因为我觉得,我只要一开口,就会打乱他身上的平和气息。

    没想到他却主动开口了:“我叫庄有学,以后你可以叫我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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