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难道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的习惯么?只要你突然陷入沉思。就一定是在制定新的计划。”
秦朗耸了耸肩,没有解释。也没有回答,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噢,秦,别这样。”邓肯低声叫到,恳求着,“看,你刚才又想到了什么。”
“现在可不是谈论那些问题的时候,邓肯。”秦朗把目光转向不远处的易水和瑞切尔,正好看到他们跪下去,似乎是在拜地。婚礼仪式快要完了,秦朗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明显了。
“赌十块钱,瑞切尔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
“我绝不和你赌。”邓肯一边暗自抱怨中国婚礼的古怪规矩,一边态度坚决的拒绝了秦朗的提议。他们都很了解瑞切尔的性格,如果她会按照规矩待在房间里——并且始终盖着那块红色的盖头——或许只有上帝降临才能办到。
“你真是缺乏趣味,邓肯。
轻轻拍了拍邓肯的肩膀,转身走开,然后很快加入到客当中。
这些宾客,事实上也就是易水从中国带回的那几位客人。秦朗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个正式的介绍。本来,这应该由易水完成,但现在他很忙,没有时间,所以他只能采取主动了。
“秦朗。”他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接着是一句客套话。“我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诸位先生。我代表易水向诸位致以最诚挚的感谢。”
当然他没有“大驾光临,不胜荣幸”。只有极少一部分大人物能够让他出这句话,几位来宾显然不属于其中之一,而且他们都很清楚这一点。秦朗不希望看到几张受宠若惊的面孔——但实际上,就算他没有那么,只是他的名字就已经让来宾们还是受宠若惊了。
除了看上去最年长的那一位。他仍然很平静——不管表情还是语气,都是如此。“能够参加易先生的婚礼,是我等的荣幸。”他向秦朗微微鞠了一躬,“在下章炳麟[注]。还请秦先生多指教。”
“在下毕永年[注]。炳麟差不多地客人也学着他的模样,也鞠了一躬。
接着是另外四位。
“陈华[注]。
“张绍曾[注4]。
“吴禄贞[注5]。
“蓝蔚[注6]。
他们也都选择了鞠躬而不是抱拳或者别的什么礼节。很显然,在到圣迭戈之前,易水已经告诉他们秦朗更习惯怎样的礼节。但实际上,秦朗对于礼节问题并不特别在意,只要没有人向他下跪,什么礼节都没有问题。
当然站在他面前的六位在中国近代史上有一定名气的人物显然是不可能向他下跪的。尤其是章炳麟和毕永年。两个人,一个是已经有名气的民族主义者和学者,另一个是维新派的重要成员。他们会下跪?开玩笑。
能够看到他们向他鞠躬,秦朗觉得足够了。
“先生们,我必须向你们道歉。”他故意这么,“我本应该在你们抵达圣迭戈后就与你们见面,但不幸的是,最近我实在太忙了,只能请你们暂时居住在旅馆里。对于此,我深感遗憾。”
他又一次成功地让六个人中更年轻的四位感到受宠若惊了——陈华c蓝蔚c张绍曾和吴禄贞。他们中即年龄最大的陈华也只有二十三岁,而且他直到二十岁时才正式进入学校读书——在贤江书院,一所旧式学校,因此陈华还没有接触太多维新思想。
所以实际上。他会接受易水的邀请并来到美国,这是一件让秦朗还没有想明白的事情,但这还不是唯一让他困惑的问题: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章炳麟和毕永年同样是不可能应邀访每国的那种人。
只有蓝蔚c张绍曾和吴禄贞比较容易理解。他们都是军校学生,而且都会前往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留学,只要稍稍引诱一下。让他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