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改革计划的必要手段,对他来说仍然是一个打击。
沉重的打击。
事实上,光绪皇帝曾经批准了许多不平等的条约和要求,但那是以前。他可以理所当然的将所有责任推卸到那个老女人和她的党羽身上,都是这些人的错,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可怜的橡皮图章作为一个皇帝,他可以这么认为,只是现在。所有应该负责的人都可以把自己撇干净,他只能自己承担责任。
而这又是光绪不愿意看到的,他不想让自己沾上污点。
只不过他无法实现这个愿望,他不能不答应英国和美国联合提出的条件,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一点也没有。由于各省督抚和天津的新军相继宣布中立——对此,光绪非常生气,但毫无办法,各省督抚都不是他能够完全命令的,最多,他也只能把怒气发泄到太监头上——现在,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就是英国舰队和美国的七千名士兵,以及随时可能到来的增援部队。
英美联军是他唯一的依靠,一旦失去它,那个已经被彻底激怒的老女人就会像捏死一只蛆虫一样将他粉碎。
尽管极不情愿,尽管觉得很没有面子,但光绪不得不承认,他的实力很弱小,因此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但他还是希望稍微做一点选择,使结果不会变得太坏。
光绪看向两位特使,用一个皇帝固有的威严语气说:“莫里循先生,哈特曼先生,对于大英国和大美国政府提供的帮助,朕感激不尽,但朕也觉得,贵国政府提出的条件稍微有些苛刻,因此朕希望,能够进行一些修改。”
“我很遗憾,尊贵的皇帝陛下,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莫里循充满歉意的说。尽管他同样觉得伦敦和华盛顿的要求很苛刻,很难让人接受,但他不能采取任何措施改变这种状况——他甚至没有提建议的权力。
哈特曼也没有。
他们只是信使,并且是临时挑选出来的平民信使:乔治厄尼斯特莫里循是《泰晤士报》的驻华记者,伊斯特哈特曼是大毒蛇武器公司的推销员,只是小人物。他们能够成为政府特使仅仅因为一个原因,外交官们都还记得巴夏礼爵士和他的谈判代表团的不幸遭遇。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们决定除非得到军队保护,否则他们绝不进入北京。但在ubrel雇佣军到达前总要找人向皇太后和皇帝传达伦敦和华盛顿的要求,因此莫里循先生和哈里曼被挑选出来。成为那只去给猫系上铃铛的老鼠。
只是那种预想中的可怕情形并没有出现,甚至没有任何迹象。北京的官员,不管是站在皇太后一边的c还是站在皇帝一边的,他们都很客气,甚至有点小心翼翼。显然很害怕一不小心将联军吸引到北京。
很明显,就好像巴夏礼爵士和他的谈判代表团的遭遇时刻警告着西方外交官,英法联军在北京干的“好事”也时刻提醒着中国政府的官员——当然,这只是记者先生的观点,军火推销员有另外的看法,只是他不想谈论它。
英国特使与美国特使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莫里循是记者,所以他志愿接受任务,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可以上头版头条的爆炸性新闻;哈特曼为大毒蛇武器公司工作,当易水命令他接受这个任务时,他只能接受。
所以。他们的表现完全不同,莫里循更加主动,遇到任何人都试图交谈几句,套取一点有价值的信息,或者评论;哈特曼则像一位过度矜持的小姐,大多数时候都保持沉默,尽管他知道很多每个人都感兴趣的内幕消息。
莫里循仅仅知道他没有权力提出修改条件的建议,但哈特曼知道条件绝不可能修改——他知道他的老板曾经做过什么,也知道他在干涉行动中发挥的部分作用,因此他可以猜到他准备做什么——当然。绝不准确,甚至几乎毫不沾边,但有一点永远不会出错,有一个计划正在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