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易水喃喃道。
秦朗点点头。“这是查清楚谁对我们的背景有兴趣的唯一办法。警察撬不开日本间谍的嘴,但我可以。”
易水觉得他最初见到的那个秦朗又回来了:既然他可以在没有钱的时候策划抢劫珠宝商店,那么现在他同样可以策划一次绑架,至于这样做是否违反法律,这根本不值得考虑——唯有结果才最重要,过程无足轻重。
但是,易水认为这样做并不合适。在他看来,虽然美国是个有缺陷的社会,在绝大多数时候,黑人c华人和外国人的权益得不到保护,但不管怎样,它始终还是一个法治国家
“你确定这样做真的好吗?”易水问,很认真的看着秦朗。
“有两点。第一,间谍没有人权。”秦朗竖起一根手指,然后竖起第二根,“第二,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
“但日本领事馆会追究”
“我很怀疑,日本人是否能够找到证据指控我们。”
易水知道秦朗的意思。日本领事馆永远也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这里,圣迭戈,不是日本或者别的什么国家的城市,这里是“狂野”的美国西部——当然,现在已没有过去那么“狂野”——在这座城市,让一个外国人毫无声息的消失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秦朗得意的笑起来,说到:“圣迭戈是我的主场,日本人永远也不要想从我手里得分。”
“主场得分?”
“别管它,只是一个比喻。当然如果你有兴趣,我也可以请加利福尼亚最好的教练指导你踢美式足球。”
“我对那种野蛮的运动没有兴趣。”
秦朗耸了耸肩。事实上他同样对美式足球毫无兴趣,刚才提到它只是随意的开了个玩笑——只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玩笑既显得无聊,而且也不合时宜。他转头看向正在大厅里的众多来宾,然后将目光越过他们,投射到正与几名富商交谈的瑞切尔身上。
但他却在说另一件事。“舞会还有一会儿才会开始。为什么不谈谈广州湾的事情,易水?”
“广州湾?”
“对。我想知道这次行动的详细情况。”
“秦朗,在我开始前,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其实我很不愿意谈起广州湾的事情。在返回圣迭戈的途中,我一直在努力忘记它。”易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了一个他并不喜欢的回忆。
五个月前,广州湾。
闷热的船舱里,易水正独自下着国际象棋。这是他刚学会的新游戏——在“圣弗朗西斯科”号巡洋舰上,国际象棋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最理想方式,仅次于它的是桥牌。但现在是白天,高级军官们没有时间聚在一起玩牌。
敲门声响了。他有点好奇现在谁会登门拜访,迅速回应。“谁?”
“易水中校,我有点事情要找你谈谈。”马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能让我进来吗?”
马汉有一个问题需要立即得到解决。昨天,一位突然到访的显赫人物让他意识到,他在广州湾执行的任务已经耗费了太多时间,以至于直到国内的财团将他们的手伸过太平洋。事情还没有彻底结束——因此海军上校认为,现在是到了开始下一阶段行动的时候。
但他还必须得到易水的同意。尽管他的真正有意义的身份只是ubrel公司的特别观察员,但只有他才完全清楚下一阶段行动究竟是什么,而且雇佣兵部队也更愿意服从他而不是某位海军军官的指挥。没有他支持,结束任务就只是一个不能实现的梦想。
所以他现在来拜访易水,并希望他同意自己的建议。
易水很清楚马汉找他的目的。他知道哪位重要人物到了广州湾c知道海军上校正在担心什么,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