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很生气,后果没有任何后果。
秦朗丝毫不在乎孙医生对自己的看法;喜欢或者憎恨,不管孙医生会怎么看待他,秦朗都无所谓。
“如果他想生气,那就让他生气好了。”他满不在乎的微笑着,“我只希望他不要把自己气出什么毛病。”
“如果他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为财团制定的那个计划”瑞切尔慢慢的评论到,“我发誓他一定会。”
秦朗更大声的笑起来,显得相当愉快——当然,他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计划可能将孙医生气得晕厥过去而高兴,只是因为,当瑞切尔提到它的时候,秦朗突然意识到它已经快变为现实了很快,还有最后一个月。
虽然还没有得到消息,从远东传来的消息总会有几天延迟,不过从时间上看,清政府委派的钦差大臣李鸿章在三天之前就已经抵达日本,并且他与伊藤博文的谈判也该开始了。
似乎如此。今天是三月十九日下午秦朗看了一下手表,十八点零九分。这是美国西部的时间与日期。那么在日本,现在的时间大概就应该是三月二十日上午十一点过一点。上午的谈判快结束了。
不过这只是整个谈判的开始。如果历史仍然没有发生变化,李鸿章与伊藤博文的谈判会一直持续到四月十五日,而《马关条约》则会在四月十七日正式签订。然后,美国政府c财团与秦朗就会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还有一个月。
秦朗对此感到很满意。“很快,我们就可以享受成功的喜悦了。”
“只有你c摩根c洛克菲勒,还有马瑟那些人可以享受到成功的喜悦。”瑞切尔不安的看着易水,责备着秦朗:“你没发现有人很沮丧吗?”
“不,瑞切尔,我很好。”易水说,“我已经接受现实了。”这像是自暴自弃不,应该是破罐子破摔式的言论,谁都可以从他脸上明白无误的看出他现在的心情——易水仍没有学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但除了瑞切尔。谁也不会特别在意他的情绪。“不用担心你的易水,瑞切尔。”秦朗漫不经心的说,“这段对他而言多少有些艰难的时刻很快就会过去。你知道,”他对易水说。“北洋大臣的处境比你艰难得多。”
他停了一会儿,然后补充到:“虽然在很大程度上,那是他自找的。”
李鸿章正在后悔。
当然,在他的人生中,有许多事情足以让他后悔。这并不奇怪,不过他现在后悔的却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将淮军训练得更好一些,同时再挑选几个更好些的将领——但在任何一个世界c任何一个时代,后悔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淮军在战争中的表现让李鸿章很难堪。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军队不是日本军队的对手,却从没有想过淮军会表现得如此惨不忍睹,不但屡战屡败,叶志超率领的数万精锐还在朝鲜上演了一出丢盔卸甲c狼狈逃窜的好戏,甚至海军全军覆没的责任也需要由无能的陆军承担他感到很郁闷。
更加令人郁闷的是,他不能因此而责怪任何人。淮军表现得如此糟糕的原因几乎都与军官和士兵本身有关,而这支军队里的军官都由李鸿章或者他的亲信选拔。他们犯下的错误当然只能由他自己承担责任。
所以秦朗说,他的艰难处境在很大程度上是自找的。
现在报应来了,他被任命为钦差大臣,负责与日本进行谈判。而且让李鸿章感到相当头痛的问题也摆在了他的面前:在上午的谈判中,日本的代表提出了一些在他看来几乎无法接受的和谈条件:承认朝鲜是独立自主的国家c割让辽东半岛c台湾与澎湖列岛给日本c赔偿日本战争费用两亿两白银
在清政府曾经签署的条约中,从来没有一个有如此苛刻的条件。
李鸿章很清楚他不能按照这样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