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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活的时候我就跟着上活,没活的时候我就呆在学校里上课,不过我这种大叔级别的学生,老师基本上都是让我自学的,不像其他学生一样,若是不听话会有特别指导。

    我很喜欢唢呐班的气氛,在这里,欢声笑语多过一切,虽然也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不过当有些事习以为常,对一些眼光也就习以为常了。

    其实我跟着上活一般也就是打打杂,电子琴会弹一些歌曲,笙也会吹一点,唢呐则是完全走调,连皮毛都算不上。

    不过在我从艺校进入唢呐班后不久,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开始被我接触,迄今都历历在目。

    在艺校才上了一个月的课,姑姑便打电话让我去跟着上活,说是人手不够,我往书包里装了几本音乐书,便坐车来到了姑姑指定的地点。

    谁知刚下车,便撞到了一位老太太,幸好我手疾眼快,没让她老人家摔倒,不然我不知道要往外拿多少钱。

    “老人家,您没事吧。”我还是礼貌的关心了一句,因为这老太太一直抓着我的手,万一不放开,再大喊几句,我真有跳黄河的心。

    然而我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老太天放开了我,也没说话,转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才想起之前她的手是那么凉。

    不管怎么说,好在有惊无险,正欲转身离去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书包落在车上了,举目望去,也只能看见车屁股正飞奔着。

    “草”

    我吐了口吐沫,往上活的地方走去,快进村的时候,便已经听到了悠扬的唢呐声,声音高亢有力,又如行云流水,每一个音符都清晰可辨,从音箱里扩散出来,我一听就知道,这是老表在吹奏一首{军港之夜}。

    老表比我大一岁,在年轻一辈中唢呐算是出了名的,尤其是演奏一些独奏曲子,少有人能及。

    老表也算是门里出身,有今天的成绩和他那极高的天赋有很大关系,虽然不太会做人,但在这方面的领悟相当快,再加上姑夫的严厉看管和指导,才与今天的我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我第一次上活,还是白活,不禁感觉有点晦气,都说出门见喜,我第一次就遇见了发丧的。

    其实白活对人数的要求并不高,第一天上活的时候,只要有两个人到场,一吹一打,不耽误主家烧纸,就没有问题。

    所谓一吹一打,就是两个人,一个吹唢呐,一个打板,这里的板就是我们经常在电视上见到的‘拔’,好比金拔法王手里拿的东西,只不过这个是缩小号的。

    板是铜做的,两个拍在一起特响,在这里同样起到打击节奏的作用,和乐队里的架子鼓一样,正因为如此,我不知道姑姑把我叫来干什么,难道是为了提前历练我?

    我们的桌子被摆在离主家门口几米远的一个角落,在这里不碍事,还能让来往的人群都能看到,有来烧纸的,大总理吼一嗓子我们就能听见。

    桌上摆着功放,功放上面摆着一台无线话筒接收器和两支无线话筒,围桌而坐六个人,有三个我不认得。

    老表吹奏完毕后,姑姑开始给我介绍:“天赐,你看,那两名坐在一起的四十多岁的人是两口子,男的叫习远峰,女的叫袁秀梅,是今天的小品演员。”

    说完,又给我指向了另一人,只见此人个头一米五多点的样子,骨瘦如柴来形容他一点都不过分,消瘦的面庞,老鼠眼,一对不是太大的黄板牙呲在外面,再配上他那发黄的皮肤,真让我惊为天人,怪不得四十多岁了还是光棍,虽然我也是。

    “这人名叫王广静”经过姑姑介绍,我才知道这人是和她一个村的,按照辈分,我老表要叫他老老爷,所以我也就跟着叫老老爷。

    唢呐班的吃食自是不必怀疑,最差的时候也有几个凉菜和热菜,各种肉蛋齐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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