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开了。
是做梦吗?残墨剪短了头发,穿着印满蓝色蝴蝶的长袖灰色连衣短裙,扶门站在那里。
“残残墨吗?”刘逸宸迷惘了。
残墨神色疏淡,说:“你进来吗?”
刘逸宸抬步跟了进去。
身后门彭一声关闭,他几步上前,用力抓住她双肩,说:“我找你找得好苦,你去哪儿了?”
残墨肩膀都要碎了,眉头皱皱,看着他的手说:“手怎么了?”
刘逸宸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居然鲜血淋淋,给残墨肩头印上了暗红痕迹,他想了想,说:“刚在你家楼下,被玫瑰刺了。”
“能刺成这样?”残墨蹙眉,转身取了个小药箱,“把手伸过来。”
刘逸宸将手伸过去,她拿出镊子,说:“你忍着点儿。”
然后细细为他将肉中断刺尽数挑出。
掌中刺疼,他恍若未觉,只是看着她,说:“我给你写的短信,最后一条,你看了吗?”
残墨木然着脸,用棉签沾了碘酒,按在他伤口上。
“你这几天上哪儿去了?”
“我一直在家,哪儿都没去?”
刘逸宸一怔,愕然说:“你一直在家,为什么不开灯?”
残墨冷淡地说:“我有夜视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继而她挑起眼帘,瞅了他一眼,说:“好了,伤口别见水。我要休息了,刘公子!”
刘逸宸无动于衷,说:“那条短信,你到底看见了没有?”
她叹口气,说:“当然看见了。刘公子,咱们认识快两年了,你对我不错,我也实在不想做伤你的事,不过,既然你这么固执,我还是把话说开吧!”
刘逸宸觉得全身血液都冻结了,牙关冷得打战,他握紧拳头。
残墨的目光很平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色,她说:“咱俩人妖殊途,你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你会长大,会老,会死,我就算爱,也是爱我的同类,怎么会爱你?”
刘逸宸拳头握得更紧,突出的骨节呈现青白色,伤口被挤压地裂开,鲜血顺着指缝溢出来。
残墨看了眼他的手,继续说:“我活着的目的就是勾引不同的男人,从他们那儿替主人谋利益,根本不是好女人,也配不上你,你这么优秀,完全可以在人类姑娘里头,找个条件特别好c清清白白的。况且,你也不过是少年心性,等遇见可心的,也就很快把我忘了。”
他盯着她,说:“你就是那个可心的,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让你爱上我!”他每一字都斩钉截铁,带着不可违抗的味道,使她感到一阵压迫,她知道,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年轻人,他有一颗冷血c诡诈而充满野心的心,绝非善辈,然后此刻的他,充满柔情。
残墨微微冷笑:“简直是笑话,我活了一千三百四十七年,你才多大?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你会爱一个刚出生的女婴吗?再说,我接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益,如果不是这个,你以为你有什么价值,值得我陪这么久?哄小孩子哄够了,我烦透了,要不是为了利益,早一走了之!”
刘逸宸盯着残墨,瞳孔显得很大,眸子越发黑得空洞,而她在对面嘲讽地冷笑。
她在冷笑。
他瞳孔倏然紧缩,耳听得她说:“你和我碰到过的千千万万个男人也没什么不同,甚至更幼稚,其实,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子,劝你一句,回去找份正经工作,别瞎折腾了,这不是你能玩得起的!到时候——”
残墨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刘逸宸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袖珍手c枪,瞄准她,一枪打过去,残墨偏过头,子弹打进墙里。
彭得一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残墨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