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地,显见着是这么多日子没好好吃饭亏了血气。
林婉柔忙扶着她坐下,半开玩笑的说道:“我哪敢做你的娘你可是摄政王妃,按辈分,我该叫你一声母妃才对。要不要我现在就叫你一声”
两人因此笑闹了起来,少顷便有丫鬟奉上刚刚做好的素面来给柔然公主吃。柔然胃口变小,只吃了半碗便吃不下去,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不少,瞧着林婉柔的目光也比从前信赖亲和了很多,口中说出的话也绝非外人所能听到的:“我才不想做你的母妃,谁爱做谁做去。”后面似乎还想再说什么,犹豫了一下终归还是没说出口。
这一点林婉柔自然明白,十六七岁豆蔻年华的姑娘,又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谁想嫁给老头子做媳妇后院还这么多女人虎视眈眈,她只能凭着不讲理和与庄宁氏平起平坐的身份撑着,还挡不住庄宁氏明里亲和暗中使绊儿的手段。
但她不能说话。
她还没跟柔然公主亲密到能说这种话的份儿上。
柔然公主却一发不可收拾,想说的话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全部倾倒给林婉柔:“庄宁氏不是好人。她虽然面子做的足,暗地里却总使坏算计我,连那些下人都是一样明明我们柔然人不吃狗肉,还特特命厨房做给我吃,我命人过去交待了也不管用,他们非嘴里说着说不是,转头又问今儿给上房那狗肉炖在哪个锅里了叱地莲上前理论,他们再耍无赖说我们听错了。
“她还惩治跟我来往的人,说过话的都被她找借口挨过板子,因此除了你,整个王府没人敢再同我讲话,连上房伺候我的丫鬟c媳妇c婆子都不拿我当主子你刚从医圣府回来,想来她还没来得及找你的麻烦,你万事小心,此番我铁定是要连累你了。”说到最后,一向给人开心畅快之感的的柔然公主眼圈也红了。
林婉柔这才知道原来她并不是故意要减肥,是误食狗肉之后对自己的惩戒;瘦了也并非本心,是这半个多月受尽算计c冷待的结果。偏她初初见林婉柔时还不肯说,想来一则不愿在外人面前示弱,让人知道她心里头不开心;二则是怕自己知道了,也冷待疏远她,她在这府里就更加孤立无援了。
林婉柔并不怪她耍心机,只怪柔然王子斯提不该跟着庄辽大军一同离开大燕。但反过来想想,斯提能陪柔然公主在王府呆一辈子吗还得要柔然公主自己博上位才行。
“我倒不怕你连累,”林婉柔尽力安抚柔然公主道,“你没来的时候,我也不见得比你好过多少。咱俩同病相怜罢了。”这话说得确然有些夸张,庄知远毕竟是庄宁氏的嫡子,再不受待见再被下人冷待也没人敢太过张狂,顶多待遇跟那些庶子差不多,跟庄鸿远c庄韵宁相比是天上地下罢了。
但她这样一说,柔然公主便朝林婉柔这边挨了挨,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意:“我瞧着庄鸿远人品太差,根本不配做王府世子。咱们想个法子拉他下马如何让你夫君庄知远做这个世子。到时候庄宁氏也不能这般猖狂了”
林婉柔微微一愣,还没说话外面便有丫鬟在门外禀报:“郡王妃可在里头王妃身子不舒服,想让您过去瞧瞧呢。”
“来了。”柔然公主立刻了然冷笑。
林婉柔手里有胡仕达和袁仲华的把柄,倒不怕他们来找自己的麻烦,大不了这重磅炸弹抛出去,瞧庄宁氏还有没有心情在这儿挑刺。
是以林婉柔安慰的拍了拍柔然公主的手,坦坦然然带了朱雀跟着传话的小丫鬟去栖凤阁,刚一进院门就听屋里头笑声连连,那笑声不但有庄宁氏母女的,还有胡仕达的,看来庄知远要去警告胡仕达扑空了,人家在这儿彩衣娱亲呢。
进门一瞧果然没猜错,胡仕达兴奋得唾沫星子飞溅,正手舞足蹈的给庄宁氏母女讲那些“亲眼所见”的笑话林婉柔上一世也听过不少,胡仕达都说是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