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时不时会去‘博古斋’欣赏画作。
这么算下来,他半年去了博古斋至少有百来次。每次去还喝免费茶水吃免费点心,陈老一次都没有赶他,吃到最后陈烽都不好意思了。就帮着擦桌扫地,帮那些书画名家端茶送水,洗笔挤颜料,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陈老进门,周元鑫和他孙子一齐迎了出来。
“你来得正好,帮我掌掌这本画册。”周元鑫说。
陈福生没接画册,呵呵笑着转向那个中年汉子。
那个中年汉子见到陈福生,脸红了红,揉搓着双手一副尴尬的样子,估计是他事先去过‘博古斋’了。
“老周,这本老画册我已经看过了。看纸张应该是晚清时期学画之人练手之作。画册以前受过潮,现在霉蛀成这个样子,笔墨难辨。不过中间几张还能依稀能看出,水墨力透于纸,入木三分,可见作画者腕力之重。可惜功工显得稚嫩了些,找了一下也没有任何款识,不好说是不是晚清哪位名家的习作。”
“我也这样认为。”周元鑫点了点头,看着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失望的神色,着实可怜:“我就收下来,给他个车票钱吧。”
陈福生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吭声,在年轻之时,他听了一段妻离子散的凄惨故事后,心生同情之余,就看走眼巨额买下一幅画,差点让自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因此只要怀揣着古玩字画来出售的人,说的任何话他现在都不会听,只以实物为准。
他明白这画册不是赝品,但不值一文钱,周元鑫收下来纯粹是出于一片善心。
“周老,还是那么心慈念善。”
周元鑫谦虚的摇了摇头,叹道:“500元钱收了吧。”
“我不当了。”可中年汉子听到两老的对话,闷吃闷吃的说完,把画册收了回来,转身就走,把周陈二老弄得有点哭笑不得。
没想到这个中年汉子,还相当的有血性。
“大哥,这本画册能卖给我吗?我想买回去照着临摹。”这时,陈烽上前拦住了中年汉子,诚恳的请求。
“这”中年汉子停下了脚步,为难的看着陈烽。
“我学画半年了,可水平很普通,半年来一直都在临摹《芥子园画谱》”陈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道:“正所谓有钱难买心头好,我看这本是晚清的画册,就想看看前人是怎么画的。”
中年汉子咬着牙有点为难,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把画册交给了陈烽。
“你只要给我从中州到雪兰州的车票钱就行了。”
“这些钱除了买张车票,再买点其他的东西吧,不要空手回家。”陈烽把640元钱拿了出来,还自掏腰包把这个月卖画的钱中拿出了160元,凑成了800元整数,一股脑的塞给了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捏着钱,眼泪立时从如同沙皮纸一样粗糙的脸上滚落下来。
“小兄弟,真谢谢你了,那本画册听我爷爷说是个木匠画的。”中年汉子哽咽的道完谢,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木匠?”陈烽疑惑的跟着汉子出了典当行。
“啊,啊天下还有这种人,在我们典当行里收东西?”周晓飞指着大门,首先叫嚷起来。
周元鑫也如此,自己发善心准备给个500元钱,做做好事,却被刚才那个当金蛋的小子半道拦了。不过这物欲横流的年代,还有这样悲天悯人的年轻人,着实不多了。反正都是出于好心,他忙喝住年轻气盛的孙子。
“原来是这个小子!”这时,陈福生认出了陈烽。
“老陈,认识这个人?”见陈福生认识陈烽,周元鑫不由问道。
“这个就是我以前跟你说过,那个经常光顾我‘博古斋’的臭小子,这小子茶水点心可没少吃我的,不过人挺勤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