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完了,这回做好事做错对象了
心下一片讪讪然。
想着要不要下车安慰这位伤情的男子,看样子要让他走出失去苏岑的阴影还是要不少时日的。我想他这人这般好,只偶尔开开我的玩笑。作为知己,多少该为他解解忧的。
他只身倚在车旁,头顶上是大把的星空,摇摇欲坠。
记忆中还只是少时同爷爷奶奶住在乡下,屋外蚊虫那样多,还能瞧见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在田间飞舞。萤火虫这样子美丽的小虫子又是多久没瞧见了,这样想想还真是感伤。人生不该是这样的,我放不下安歌,宋珺放不下苏岑,无论是许姚或小杰,梁成或小希,在情爱面前我们总是这般无能为力。
感伤感伤,今日怎这般感伤。
这次他没有征询我的意见,走近的时候才发觉他已点上了烟。淡淡的烟草味,秋风轻轻一吹便不见踪影。两人沉默无话,抬头看那一大片的星空,努力搜寻着脑中关于星空的故事,看看是否有那么一两个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样的经典桥段好用来为眼前这位伤情的男子排忧解难。无奈只寻着一支牛郎织女这样喜忧参半的传说,更无奈的是我在西方文学上也无甚造诣。
在踌躇之际,他却突然开口问我:
“南央,你为什么不认为我喜欢的是你呢?”
我何曾没有想过呢?
然而,伟人的思想告诉我们,凡事要实事求是。我想宋珺同我只是在这条孤单追逐的路上相遇而成同行者。从遇见他的第一天开始,那挥之不去的淡淡茉莉香便是最好的证明,他带我去公开的场合扮他的女友只是为了婉转拒绝许姚。而我呢?我们呢?我们只是为了各自的目的那样巧合地利用了对方。
所以我用辩证唯物主义否定了这个猜想。
已经是快两个月,两个月未见过安歌了,甚是想念。还记得那个飘雪天我们并肩走下了那条有着四十四个台阶的长阶梯,他眼观前方,破云而出的金光以低矮的角度洒在他身上。
只是为什么,无论我多么努力,都始终走不进他的身边。安歌的身上仿似被包了一层真空,我靠近他,便会没有呼吸。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认为他知道答案,我认为他也只是同我一样在这条路上暂时停下了,却没有放弃,我们都得走下去。
宋珺面相迷茫,这是他少有的神色。风小了,他周身烟雾缭绕。我环着双臂,想了想,迈开步子离他远些留他一人在车旁。
路旁的谷莠子摇晃在车灯的昏黄前,有飞蛾扑朔着游荡在尘埃间。
脑海里想起陈奕迅那首十年,几度让人潸然泪下的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不说,这每一个十年里是否都能有幸存着这样一位让你藏着怕他痛摊着怕他凉的人呢?
可是安歌,十年怎么够呢。不够的。
时间安静地流淌。末了只听得不远处宋珺一声重重的叹息:
“你说得对。”
我想总算是为这份情意尽了些心意了,心中抑郁也减轻不少。双双回到车上,宋珺一路开到家门口,无话。在我打开车门之际,他声音清朗,想是已恢复不少:
“你托的那件事再给我些时日,到时候我通知你。”
“好,我信你。”
站在满天星斗下,看他的车消失在夜色里。车灯绚烂,看不清玻璃后面宋珺的脸,宋珺的眼。只知道他的眼光穿过玻璃毫不留情地扫在我的脸上。而我不知道这里面都有些什么,已匆匆转身进了屋。
母亲瞧我一身洋装而裙面却滑稽地沾了一大片酒渍,就差惊堂木拍了起来。我甩掉高跟鞋,忙着奔进厨房寻些吃的。一场寿宴光和人过招都没机会填肚子,委屈的人要死!
母亲拍着化妆水,坐在对面,看我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