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瞧见老爷子的手颤悠悠颤悠悠地朝上抬。老人家坐在轮椅里,我这个晚辈站着作俯视状显得很是不尊敬,于是我轻轻蹲下,接过他空中仍在颤抖的手。
这双手伴着它的主人该是经历过多少春秋,苍老的似两截枯枝。
我知道老人在尽力控制力道怕弄疼我,便朝他轻轻微笑以示安慰。这是一双看过太多故事的眼,我望不到眼底不要紧,只要让他看到我的真诚和祝福便好。
“爷爷好,我是南央。”
“南央。。。南央啊,长这么大了,都是大姑娘啦。”
极慢极慢的话语。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两个家族的相识到底是怎样的故事,可又怎好意思让老人家费心解释,便也一脸明了和亲切,却也说不出多余的话,只好一直微笑,反手轻抚老人布满纹络的双手。
两旁还站着些人,老爷子身体已经这般不好,这么大个企业应该是这几位骨干在帮忙经营。
果不其然,宋珺将我拉起身,向我介绍附近的几位人物。透过这一排人看得到不远处一着桃红色紧身裙的女子,一身张扬,却满脸不爽。不自觉在心里笑了笑,想,又是一个败在宋珺西装裤下的女子,还不知得多气呢。
宋珺上台致辞,我站在老爷子身后看台上的宋珺,思绪竟安静成一汪水。听说苏岑要回来了,她回来了,宋珺还会这样和我肆无忌惮地玩笑谈心吗,还会全心全意帮我解决小希这件事吗?遇见他的第一个夜晚,夜色掩去容颜,他自称小生,和我交换童年的故事。次日离开的庭院弥漫的淡淡香水味,我在jase找到了答案。
说实话,我清楚我的落寞,无关于情爱。眼前这个优雅万能的宋珺给我没有安歌,没有父亲的日子里安抚了许多不安和恐慌。他是介于亲密与相交之间的存在,但人与人的关系真的好难一辈子只停留在同一个位置你说是不是,于是我决定把他往知己二字上定位并且钦佩于自己的聪慧。
无论是会场的大吊灯,还是长桌上洁白的瓷盘,亦或是服务生手中托盘上挺立的高脚杯,所有的事物都亮得人晃眼。呆不多久,疲乏感席卷而来。望着宋珺自如穿行,不自觉除揣摩起他的优秀。
在卫生间的时候很狗血地遇到了电视剧女主角蹲马桶的时候外面一群三八在三八的情节。
三八a:“哎,你们你说今天宋珺带来的那女孩子是谁啊,怎么能跟老董事长也说上话呢?”
三八b:“你是没看见许小姐那小脸都快绿了,跟她那裙子配起来刚好成一熟桃子,哈哈。”
三八c:“不知道咱们的宋公子到底会跟谁在一起,怎么样姐妹们,要不咱赌一把?”
于是,我沉默地呆到这群三八从筹码聊到晚饭,从晚饭聊到潜规则,从潜规则又聊到世界奢侈品,对于是lv还是bv更显品位的争论声渐行渐远时才得以解脱。
墙壁上嵌着的整面方镜照出我的模样,空气里有淡淡的不知名香气。宋珺把我装扮得刚好,品味与美丽并存。耳畔隐约有演奏小提琴的声响,这场寿宴快结束了,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这个一度慌乱的女孩。只是不知道,此刻的小希过得好不好。听说监狱里的看管会随便打人,你不听话也打,听话也打。
那一年,我十八岁,小希十八岁,梁成十八岁。
刚转身出了卫生间的门便撞上一个人,连声说对不起。而他只是脸朝着此刻杯盘狼藉的大厅,也不说话,也不接受道歉。从侧脸回忆,能判断出来这位是宋珺的堂兄弟,叫什么却忘了。在我苦思冥想之际,靠在墙上的他转过头来,眼神不善。
这双眼的轮廓是像极了宋珺,只是眼中承载的却是截然不同的神采。我想我不讨他们喜欢这种事也不好强求,万事讲一个缘字,于是重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