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发现自己仍在巷子中,身边还是那红衣媚娘依偎着只温顺白狗,原来又是噩梦一场,刚想起身,猛发现旁边竟然还躺着祝余,他睡的正酣,似是吃了什么美味,正在咂嘴,怀里还捧着一个大石榴。
“啪!”韩楚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火辣辣地疼。韩楚先是惊愕,继而无奈的摇头,然后从巷尾处寻出一把破斧放在祝余身边,自己安静的坐了下来。
啼听拱了拱瞿如,“这厮做甚,莫不是要杀了那妖兽泄愤。”
瞿如笑道“你不是善听吗,怎么这次听不到。”
“我看他定是有千年道行,还在这里装可怜,否则凭我一一一一”
瞿如打断他自夸“休要狡辩,分明是他的想法太纯净,你听不清。他这是要等那只妖兽醒来杀自己。”
啼听扭头,表示不信,哪有给妖怪准备好武器杀自己的人。
瞿如走近,玉手忽变鹰爪锋利坚韧,直奔那祝余脖颈,韩楚慌忙阻拦“你不是说不会伤害霏阳,怎可出尔反尔。”
“我有说过吗?你定是听错了,我是叫你不要当真。”
韩楚愤怒又无奈,只觉这等胡搅蛮缠的女人真是可恶。
瞿如言“他要剜你的心,我可以帮你杀他,绝了后患。”
韩楚道“他想要我的心,定是有难言之隐,”
“如果他醒来会再剜你的心,你怕不怕。”
韩楚摇头无语。
瞿如探手将那祝余怀着大石榴拿走,扒了皮来就吃。
不多时那祝余懒腰一伸,睁开眼睛“这一一一,”
韩楚默默将破斧塞到他手中恳求道“霏阳兄,若真的需要我的心就拿去,莫要骚扰吾父,老父年迈受不得惊吓。”
祝余惊恐,随即看到不远处笑开了花的瞿如,怒骂道“好你个懒鸟,你我同生一处,算不上亲戚也算半个邻里,你竟然这般戏耍我。”
瞿如笑道“我并未戏耍你,只是送你黄粱(石榴)一梦,消你心头孽障。”
祝余不甘,起身便要追打,却被韩楚拉住,韩楚嘴里唠叨着孝经,不停的将那破斧塞到祝余怀中求死,折腾的祝余哭笑不得。
“詹月莫闹了,我不是妖怪,是那馋鸟戏耍我们。”
韩楚一愣,随即坐地大哭,“你们山精妖怪这是看我文人好欺辱啊。”
瞿如捂嘴偷笑“啼听,他又说你是妖怪。”
啼听抖抖身上的毛,一脸鄙夷“他是说那蛇尾妖兽,休要赖到我身上。”
瞿如盯着那祝余笑道“他再说你是妖怪。”
祝余咬牙切齿道“懒鸟,莫要惹我。”
瞿如躲到韩楚身后推搡道“去去去,告诉他们,你刚才喊谁是妖怪。”
啼听举起前爪,放在嘴边舔着毛,眼带威胁,
祝余双眼冒火,恨不得将瞿如生吞活剥,
韩楚欲哭无泪,这回变成三个妖拿他当了到手的耗子玩了。
6c痴灵
接连几日韩楚忐忑的住在祝余府上,并不是不想回家,而是恐将这几只妖怪带回去惊吓父亲,便编了个谎,说和那祝余谈诗论道,深感相见恨晚,难以分别。
而那瞿如带着啼听,非要跟着,也就一起住了进去。
几番相处下来,韩楚才知道,那霏阳本是祷过山山涧泿水中的一种叫虎蛟的鱼儿。身子像鱼,长满鱼鳞,头也像鱼,唯独那尾巴不是鱼尾,而是蛇尾,能叫出鸳鸯一般的声音。这虎蛟能入药,所以时至今日天下已然绝迹,霏阳是唯一一条。至于他能活到现在,据啼听说是因他曾去招摇山求得祝余草续命。但瞿如却说,那一棵小韭菜,最多能解饥那里能续命,可霏阳却说,它只是形状似韭,但却有世间最华美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