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眸光依旧如水。
真是温柔的眼神啊,软的让人心头发酸,安素晴摸索着他的手一点点慢慢地靠近,把自己挤进他怀里,又笑了出来。
当一个人在真正无可奈何的时候,除了微笑,也只好微笑了。
“所以”
“你不碰我,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有没有办法负起责任。”
“所以”
“你帮我解决了合同问题,甚至用股份权从sa中分出了一人经纪公司。”
“你甚至开始把财产转移到我名下”
“都敏俊,你那么好心,连陪嫁都给我准备好了,为什么不把新郎一并帮我办齐呢?”
“凭什么只留我一个人?”
她把头埋进了都敏俊的胸口,箍住他的腰,执意不让对方看到自己扭曲的脸。
勒着他腰部的细弱臂膀竟也让都敏俊隐隐作痛,环抱着这个讲话都带着哭腔的姑娘,一股酸楚攀上他心头,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不让我早点遇到她呢,为什么偏偏是现在要离开?如果能早点
眼睛发酸,都敏俊想要解释,但是她并不听他的,眼泪淌进他的脖子里:“你是我的世界啊,只有你,只有你啊”
身为女子的那份敏感脆弱在安素晴一次次的穿越中被消磨,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去面对,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弱了,心脏就像瓷器一样要碎裂开来,把嘴唇都咬出牙印也没能阻止自己发出那受伤一样的呜咽。
放在脑后的手掌是温暖的,颤抖的呼吸在耳旁,还能听到从他胸膛里传来的激烈的心跳,他很难过。这个认知打破了安素晴最后的坚持,她像个孩子一样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直着嗓门,一点不优雅的哇哇哭叫,把所有的忐忑不安,惊慌失措通过绵延不绝的眼泪一起淌走。
我找了那么久那么久那么久,把整个世界翻过来,你怎么能那么好呢?什么都打算好,只让我接受结果。
离开,归期未至。
留下,死路一条。
我的努力就像是撼动大树的蚍蜉,命运就像是上好发条的玩具,一心一意照着自己的轨迹旋转,我只能接受,除此以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是啊,安素晴,你以为自己是谁?窥见命运的一角就贸然插手。
像普通的小姑娘一样哭闹着跑出家门,她跑的飞快,风呼呼地从耳边挂过去,身后的景物逝去,安素晴心里难受,想要找到一个地方好好哭一场,想要找到一个能温暖包容她的家,可是她无家可归。
无家可归
找不到来的地方也看不到要去的地方,那个人就像是船上的缆绳,把她牢牢的系在这个世界,离开他,她在这个世界孤独无依,孤单的快要死掉了。
不过他又有什么错呢?
没有
他很好
非常好
实在是太好了,无微不至
把一切都打算好,哪怕未来没有他,她以后也主将衣食无忧。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小区的石头上,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安素晴细细地打起哆嗦,光影中有人按住她的肩膀,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宽大的男士外套披在她身上,安素晴觉得自己想被渔网捕住的鱼,越是挣扎越是深入皮肉,那么多次的擦肩而过,安素晴知道自己是有责任的。
在恢复记忆前,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她天性趋向自我保护,一旦她意识到两人间无可弥补的差距她就像被碰到叶脉的含有草,把自己牢牢的缩起来。太过现实太悲观了,礼教,自卑,疯狂,她不是冒险家,一次次的克制,最后都是自己先放弃,把他远远地推走,或者选择一个“稳妥”的地位,唯一算得上幸福的那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