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日惨象。那王城的繁华都是建立在百姓疾苦之上。我初来时也被博望城的物阜民丰所迷惑,只道中土乃人间乐土。几年的游历,才让我明白,这天下不公,则大道不行,百姓流离,盗匪横行。你瞧,这战争还未开始,便处处可见流民劫匪。若真的大兴刀兵,比之目下,只怕更要惨烈百倍。”
古守静将眼远眺,只见方圆数里,满目疮痍。本是哺时时分,却不见炊烟升起。农田间,更是荒草杂生。那一瞬间,忽觉得身上的担子沉重,嘴中不住的道:“西渡大业!”
只是这西渡大业是何等艰难。自三玄门立派以来,风雨千年,无数英才,前赴后继,仍是改变不了中土征伐现状。
几人看了一会,常陆又催马道:“师弟,我们还是快些赶路。这村庄尽毁,已无法借宿。前面还有一村,只要加紧脚程,在日落前,还是能赶到的。”
几人呼啸一声,催着快马向西边的两座高山的方向跑去。
常陆所说的村庄就在两座高山之后,通往村庄的唯一通道就是一条山夹道。几人行到山夹道入口的峡谷处,却见从里面一拐一瘸的跑出来个老者。一见众人便叫道:“客人,莫要前行,危险!”
那人话还未喊完,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三人闻声上前,将老者扶起。但见他满头白发,形销骨立,像个饿了日的流浪汉。身着麻衣布鞋,腰里拴着个破烂葫芦,却是个穷苦人家。满身污泥,一只脚鲜血直流,早已行动不得。
常陆将老者抱起,往他颈间一探,道:“人倒无事,只是饿昏了过去。”
于是,从马背上解下一只水袋,往他口中倒水。那老者感到嘴角一阵湿凉,便喉头一动,咕咚一声,将水喝下。随后,又悠悠醒转过来,道:“客人,千万不要再往前了,那里走不得。”
常陆奇道:“老丈,为何走不得?莫非那里有劫匪挡道?”
老者一闻“劫匪”两字,嘿嘿笑道:“如何会有劫匪,这里民风淳朴,只是穷了些罢了。前些日子天降暴雨,接连下了三天三夜,山石滑坡,堵塞了通道。我和我那孙儿为了避战祸,随身携带了些盘缠物什穿行夹山道,逃亡西都国。却哪想,行到半路,一阵山崩石飞,大片泥石滑坡下来”老者说着便两泪横流,“可怜我那才八岁的孙儿,就这么被泥石给埋了。老头儿仓皇中被乱石砸中,拣了半条命回来。客人可万万走不得这条路了,就算没有泥石滑坡,那路也给半片山石堵死了。”
常陆见这老人新死了孙儿,孤苦无依,十分可怜,便从马背上取些干粮送给老人食用。忽见没了去路,忧心忡忡。
老者见他心急,问他道:“客人也是逃难的吧?”
常陆笑道:“是,我们也是逃亡西都国去。只是怕误了时间,仗打起来便逃不了了。”
老者安慰道:“客人不要着急,我估摸着这仗没这么快打起来。这后山还有条远路可以绕过去。几位客人又有马匹,最多耽误一两天功夫。”
常陆喜道:“真的?那劳烦老丈给我们带路。”
老者却道:“不急,不急。天色已晚,山路湿滑,一不小心就会坠下万丈深渊。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此去半里就是老头儿的老屋,虽说简陋,也可凑合过一宿。若客人不介意,我们先休整一夜,明日一早就去寻路。”
常陆道:“如此也好。”
老者泪眼朦胧的朝峡谷口望了眼,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只是可怜我那小孙儿,要是回到西都国见到他爹娘,我如何跟他们交代。”
老人在一旁哭了半晌,几人劝了许久,才止住泪,一步三回头的领着众人去往北向的一个村落。
几人走了许久,已过了一里地,却未见到半个人烟。常陆便问老者道:“老丈,你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