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玄门这几日显得颇不平静,日常的弟子修行都已停下,却时常可以见到弟子修道习术之声甚嚣尘上。即使子夜时分,也常见灯火通明,弟子密议。
青石岛西北角的一座小茅屋内灯火闪烁,昏黄的窗纸上倒映出四个人影,在月光树影下如鬼魅般飘荡不定。而屋内此时正静坐几人,低声交谈。坐在屋内首座的是两个深色道袍的弟子,下首便是钟世才及其师弟莫西。两人正抚弄着茶具,不时给上首二人添茶倒水,极显尊敬。
钟世才放下手中茶勺道:“烦请到两位师兄助阵,自是旗开得胜不在话下。但放眼三玄门中弟子,唯让我放心不下的是掌门师尊三大弟子之一的骆康和少枢师伯门下的孙冲。”
其中一黑脸的瘦子道:“那骆康同耿燚c元垚并称术门三大弟子,其术法之高不在我同金师兄之下,实乃武试殿会中夺魁的大热门。只是那孙冲未曾亲见,据说只是个入道十年的晚生后学,也没见过什么大真章,师弟为何如此在意?”
钟世才道:“胡师兄c金师兄有所不知,这孙冲虽说入门甚晚,却颇受掌门师伯和少枢师伯的器重,每逢人便道:‘此子骨骼清奇,道心道骨,五百年不世出之奇才。’每每惹得师父十分不悦,时常叮嘱我道:‘尔等须勤修苦练,莫让师伯们门缝里看人。’我便想,这孙冲受师父师伯们如此看重,绝非等闲之辈。”
那个叫做胡师兄的便笑道:“钟师弟向来胆大心细,如何被师伯们几句话给吓住了。我看这几年,门中弟子排位未尝有变故。这孙冲来门内可谓不长不短,也没留下什么令人惊叹的事迹,倒是比起你和耿燚这等弟子来说,他却差远了。这盛名之下难符其实,众口之下亦难铄真金,但凡弟子排位,凭的就是实力和资历。这两者孙冲皆无,聚集的又是一帮乌合之众,只怕桑林夺台大战,第一道刷下来的便就是他。”
金师兄听了眼上一眨,微微一笑,显然是赞同胡师兄的说法。
钟世才见两人并没有将孙冲放在心上,两眼一闪,轻敲着桌面正言道:“先前我也是如此认为,但有一事,包让你们吃惊。”
胡师兄一听,笑道:“他能有何事能让我等吃惊?”
钟世才道:“前年掌门师伯令我等六人去堪舆寻妖,那日遇到了海中凶物——鲛人。师兄可曾听说过?”
胡师兄摆手道:“那只是只修行不到百年的小妖,未成气候。以你那时的功力也能将其制服,不值一谈。”
钟世才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孙冲居然施展了地罗三十六剑!”
金师兄立时从地上跳起,惊道:“什么?”
莫西在一旁静听,忽见金师兄跳起,笑道:“金师兄向来遇事沉稳,惜言如金,从不言语,如此才有了金勿言的名号。如何听到地罗三十六剑也不沉稳了,焦躁如此。”
金勿言摇了摇头,也不答话,又端坐下来,只是眉头不似先前那般舒坦,紧皱着拧成一道结。
胡师兄笑道:“这金师兄自是惜言如金,我胡口开到是喜欢妄言妄语,胡说一通。这地罗三十六剑乃是我门紫云一脉秘法之一,向来只授予本脉大弟子。且不说这孙冲资望够还是不够,单单催动地罗三十六剑就需要紫云诀中的无上真力。以他的年纪和修为来说,要练成那地罗三十六剑谈何容易,更何况区区十年内。即使有那速成法,也是虚有其形,毫无其实,威力平平。想那少枢师伯也是花了三十个年头方成真法。他孙冲再如何天纵之才,也绝不可能超过道玄师祖十五年间便可掌握其中绝妙。”
钟世才道:“胡师兄所说非假。据说这孙冲在入门之前早已获得少玑师伯紫云气相传,所以才有如此奇事。”
胡口开叹道:“原来如此!却不想他还是少玑师伯传人。”
钟世才又道:“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