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一低头,看到胸口那红印,恍然大悟道:“一定与这胎印有关了。”
只是让他想不透的是,他是如何生了这种胎印,却不似常人那种或方或圆的红斑点,就像有人特意刻上去一般。而能将古卷同他挂上勾的,也只有这三角云纹印了。而两者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远超出他所能理解的范畴。古守静在床头干坐了半个时辰,思绪烦乱,毫无头绪,便只好放弃。于是下床洗漱完毕,去见宋三悔。
两人约好如往常一样在老地方见面。宋三悔今日便教他如何凝练剑气。一整日,古守静魂不守舍,数次练岔了气。宋三悔只好停下来道:“这凝气于剑,自然不同于三玄门里的练气之法。三玄门的真法以气健体,以气御敌,讲究绵长。而迅剑道驭剑之气着眼于疾烈,如风扫落叶,浪拍礁石。那风和浪本是自然界中最为阴柔无形之物,却能劈斩落叶,击穿礁石,凭的就是一股疾烈之气。我本以为这些道理你都明白,为何这两日练剑却是事倍功半。”
古守静面上赤红,愧道:“大哥教训的极是。这些道理我自是明白,只是兼修了道家之气和剑宗之气,两者似有不同,又或有渊源,每次提神凝气,便觉得体内有股浊流乱走。”
宋三悔叹道:“这也怨不得你,你本就是道门弟子,那些道经又读得比其他人多,虽说当初并未习得道家玄门,却已深植心底,一时也难以改之。”宋三悔忽又笑道:“你可听说过中土还有个奇异宗派?”
古守静奇道:“什么样的宗派?”
宋三悔道:“无极剑道!”
古守静道:“那剑道五宗之一的无极剑道?”
宋三悔笑道:“正是,你如何知道中土的剑宗?”
古守静一时语塞。他如何了解中土的门派,只不过在《剑道总诀》里偶有提及罢了。只是他现在还说不得,只好谎称道:“是师父提过。”
宋三悔颔首道:“师父他老人家最瞧不起他宗他派,在弟子面前也绝少提起剑道五宗的事情。”忽又沉默片刻,道:“如此看来,师父他老人家近年来也有些许的改观了。”
古守静脸上又红又热,好在宋三悔并没有发觉。
宋三悔继续道:“无极剑道以兼修剑术及道家仙术著称,杂合两者之长,自成一派。在中土也是声名显赫,并称当世五大剑宗。”随后又看了眼古守静,笑道:“我看师弟倒是有这方面的潜质,日后取长补短,将道c剑两家合二为一也未尝不可。那时便自成门户,威震天下,英名远播。为兄便在此为你痛饮三百杯,遥遥相祝。”
古守静见宋三悔如此高抬自己,羞愧不已,道:“大哥休要取笑我了。我现在是道术学不好,剑术也学不好,如何敢奢望那些。守静天生笨拙,资质愚钝,但求无过,便就心满意足,岂敢跟那些开宗立派的先贤相提并论。”
宋三悔不悦道:“二弟日后不要这般妄自菲薄。大哥初见你时,便觉得你天资聪颖,绝非泛泛之辈。你若日后还如此低看自己,我须将自己这双眼给挖了。要怪就怪自己有眼无珠,留之何用。”
古守静惊道:“大哥何苦如此作践自己。”
宋三悔道:“我生平无一知己,此生有你这个兄弟便已知足。我自认为对你了若指掌,待你也如手足,只盼你能早日如大鹏振翅,睥睨天下,也不枉费我一番苦心。”
古守静愧道:“守静知错了。”
宋三悔拍拍古守静的肩膀笑道:“二弟勿需自惭,我这一生许多事情都无法面对,龟缩于这三玄岛上。你须好自修行,为兄之夙愿好寄予你达成。”
宋三悔如此倚重自己,古守静顿感这份真情的厚重,但一想到自己连剑气都未练好,便有些难过道:“我只怕日后辜负了大哥。如今练这剑气,体内真气混杂,极难梳理和调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