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玩笑话,见阮骊当真,便道:“如此就可以了,胜过往常许多倍了。要是姐姐不嫌麻烦,只要添一两碗米饭就汤,那就再好不过了。”
阮骊难得见到孙冲苏醒后胃口大开,便立马奔回后房取了些米饭,和几碟凉菜。
孙冲本是个大胃王,又加上昏睡了许久,那饭量大的惊人。阮骊见他山吃海喝,便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孙冲尴尬道:“若风师兄常说我这种吃法叫做‘鲸吞牛饮’,不分粗细,一口下咽。姐姐见了也莫要奇怪,我也只是饿急了,才会如此吃相。”
阮骊见他有几分淳朴和无邪,便道:“无妨无妨,我饿昏了的时候,这吃相比你还生猛几倍。”
阮骊见孙冲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问道:“莫不是这汤不好喝?都怪那熬汤的弟子不在,我就亲自照看了下火候,没想到,学艺不精,丢了现眼。”
孙冲笑道:“这汤正合我胃口,我只是奇怪这么漂亮的姐姐也会鲸吞牛饮,那吃相定是不凡了。以后若风师兄奚落我,我也好有个帮手了。”
阮骊见孙冲夸自己漂亮,不由脸上一红。
阮骊本是天生丽质,绝代芳华,无论道法修为还是人品长相,在三玄门中都是出类拔萃。只因三玄门门规甚严,两宗弟子又有隔阂,那些师兄弟们只心里道这阮骊乃本门俏佳人,却无一人敢当面随意提及皮囊色相,否则就显得肤浅放浪了。但阮骊虽说学的佛道本性,然则毕竟一豆蔻少女,情窦初开,爱美之心自然有之,那些溢美之词也未尝不能让她心怡。
阮骊原本对孙冲只是几分怜悯和痛惜,现下更多了几分疼爱,便往床沿一坐,用手往孙冲的额前一探,喜道:“你这病况好多了。”
孙冲诧道:“我如何生病了?”
阮骊见他似乎对星盘礁所发生事情一概无知,心下好奇,便反问道:“你不记得昨日的事情了?”
孙冲凝想了半刻,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阮骊道:“你可还记得那人头蛇身的妖物?”
孙冲喜道:“咦你如何晓得我昨日做梦所梦到的事情。”
阮骊面有忧色,道:“你昨日梦到了什么?”
孙冲道:“我昨日梦到和一只妖怪在海上斗了一天一夜,被他斗败了,后来被那妖怪捉去,一顿刀削斧劈,我就拼命的喊救命,可是四面都是浓烟滚滚,漆黑一片,也没有人来帮我。就在这时候,我好像看到一个女孩儿跑了进来对我喊了一声,突然一道金光大闪,醒来我就看到你了。”
阮骊听完吃惊不小。眼前的这小师弟已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两者搅成一团。
孙冲忽又道:“那女孩是不是你?”
阮骊不搭理他,只是道:“你闭上眼。”
孙冲依言闭眼。
阮骊盘腿坐在孙冲对面,左手引诀,右手划圆,轻喝一声“入”,两人便昏然入睡。
阮骊忽觉周遭一片紫色氤氲,却空无一物,偶尔凌空一道闪电惊得她心慌意乱。她入过无数梦境,如此空灵虚无的梦境竟让她心底泛起一阵寒意。她惊恐之下提步狂奔,却永远到不了尽头。周围除了电闪雷鸣,竟没有一处实景实物。
阮骊惊道:“难道这就是无尽之境,莫非我入了妖魔的幻境。这世上竟真有梦中幻境?如此下去,我此生岂不是要困死在这里。”
阮骊此时已惊得冷汗连连,这梦里设有如此凶险的陷阱,是她始料未及。
这世上迷幻之术所能创造的幻境无非两种,一种是意象之境,一种是虚无之境。意象之境乃寓意于象之中,所构造的幻境基于现实中所感所知的诸般事物的基础上,如梦境,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便就是这个道理。虚无之境乃凭空臆想之境,如修罗境,神湮境,所幻化之境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