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家有一小,只会乱搞。
对于这世人来说,这三玄岛上异宝无数,但最珍贵的便是这岛上的修真老道,以及百经阁的千年古书,而最令人头疼的就是这一干无学道童。少字辈的道人常称他们为猢狲,稚气未脱,野性难驯。
伍圆对此是深有体会。自他十五岁学有小成,擢升为入室教长,便教管着这帮猢狲前期的入门学业。而伍圆在弟子中素以暴虐著称,原本擢升他为入室教长,几位执事颇有些微词,但见这几年内伍圆悉心教导,威严有功,弟子规矩,也甚为宽心。只是这几日伍圆却显得焦灼不安,萎靡不振,还不时的往少枢道人的住处跑。不知情的还道他又要请假出海堪舆,知情的就会笑道:这伍圆又被孙冲捉弄了。别人问起,他也是憨然一笑,有苦难言,只好做无奈状。
这一日,来了一位十五六岁的弟子,身着青色道服,衣角描了几朵祥云,服饰同若风有几分相似。那弟子来到孙冲的宿舍前道:“你便是孙冲吧。”
孙冲看那道童服饰华丽,不由想起了若风,便喜滋滋的道:“小哥哥叫我做什么事情?”
那弟子不喜不怒,脸上表情就如雕刻的一般,只是幽幽道:“你莫要叫我小哥哥,叫我若柳师兄即可。”
孙冲闻言登时觉得生疏了几分,见那人又有几分严肃,也不敢恣意妄为,便应道:“喏。若柳。”
孙冲嘴穷,硬是生生嚼下“师兄”两字吞在肚里。
若柳也不计较,垂眼四顾,见屋内枯草满地,大褂四悬,犹如猪圈狗窝,颇有不喜。又见孙冲等四人都是赤膊上身,仅一条粗布遮体更觉不爽。于是言道:“师父招你去有些话要吩咐,你这副模样怎么见得了他老人家。你赶紧收拾妥当,我在门口候你。千万不要耽搁了时辰,让师傅久等。”
若柳说完飘然而去,言辞里甚是鄙夷。
孙冲见若柳腰肢摆动,妩媚无比,行走时又如疾风流水,不留残迹,便觉好笑。等若柳走的远了,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舍内本还有南旭,南旦,张子服三人同住,见若柳时毕恭毕敬,即使走远了也不敢丝毫怠慢。但见孙冲猛地一笑,也都忍不住狂笑出声。
孙冲道:“这小哥哥走路也真是奇怪,跟我家的大肥鹅一样,走起路来一摇一摆。”
南旭道:“这还不算,有次走的近了,我还闻到一股胭脂香。”
南旦也道:“正是正是,我听胡口开师兄说,这若柳师兄平时都是铁板一块,犹如寒冰,千年不化。倒是嘿嘿倒是遇见了耿燚师兄那就大不相同了。”
张子服道:“嘻。耿燚师兄那五把火还不早把他那块寒冰给化了,还能装什么矜持。有道是干柴遇烈火,寡妇会光棍。”
三人闻言大笑,尖利刺耳。若柳正在屋外,如何不听见,只是不好当场发作,便提声干咳了一声,屋内立即噤声。孙冲悉悉索索的赶紧穿戴好衣帽,随着若柳出了门。
一路上若柳仍旧摆动着腰肢,似迎风摆柳,看的孙冲心晃神摇。若柳本是少枢道人的贴身弟子,地位自然比其他弟子高了许多,所以衣着打扮,甚至言谈举止与平常弟子不同,而且又颇爱佩玉,腰间比他人多挂了几块吊配。所以走起路来,玉石相碰,发出清脆响声甚是悦耳。孙冲天性顽劣,又好奇使坏。他见那腰佩十分好玩,便忍不住用手去碰他。若柳回身一瞪,他便立即收手。等他走路时,又趁他不备,顺手乱摸。如此来来回回,路上耽搁了许多时间,也惹得若柳心烦。
若柳心道:他再来摸时我非抓他个现行,再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孙冲年纪虽小,却古灵精怪,若柳那点心事早已被他看透,于是悄然拾起一截树枝,碰他腰佩。若柳只听得腰佩叮当作响,便转身飞踢,那木棍脱手而出,飞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