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和乡亲们把村子建好。遭了这么大的灾，村里需要年轻人啊。”

    “哎，你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啊。”老石头激动起来，拿在手里的烟袋杆，颤颤地僵在半空，他急切地说，“部队不比村里强？那四官五官，他总是官，你看这黑石村，穷得连耗子都养不活，又遭了这么大的灾，你回来做啥？谁用你建村子！”

    “爹，你不能这么说，咱们村子虽然穷，但资源丰富，现在改革开放了，政策也放活了，只要肯干，是大有发展的。我都计划好了，回村来，开发石材，带领乡亲们致富啊。”根生满怀信心跟爹说。

    “哎呀，真是孩子话，这村子都穷了几百年，靠那黑石头能发财？人家别人都伸长了腿往外跑，你却在这个时候回来，这万万使不得，不行，不行，住上两天，赶紧回去。”

    老石头不同意根生复员，要他再回部队，想了想，又问，“是部队让你走的，还是你自己要回的？”

    “是我自己要求复员的。”根生肯定说，“地震发生后，正赶上老兵退伍，我就回来了，手续都办了，还咋能回得去？”

    老石头听得这话，一下急得跳下地来，生气地说，“啊呀，你这不成气的东西，咋能这么干呢？当年不让你当兵，你非要去，不然，最起码也能考个中专吧，那皇粮也早吃上了。如今去部队又三心二意，没点守性，你多会能成事呀？”

    老石头真的生起气来，把根生说了一顿，还用长烟杆指着根生骂，“讨吃去哇你，真是扒开火寻灰啊。”

    老石头骂儿子，老伴不乐意了，她冲着老头子嚷道，“看这死老头子，说得啥话，孩子大老远回来，进门就没鼻子没脸的骂，你有出息？一辈子不还是个穷光蛋？”

    妈回头又把儿子拉到一边，安慰说，“生儿别理他。”

    宋石匠看到老石头真生气，劝说道，“回来就回来哇，老哥哥你急啥？你都这把年纪了，孩子回到身边是好事呀。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别人能出去打工，根生也能出去，他是男孩子，有的是机会。”

    仙桃也插话说，“快别吵了，我都和他吵了好几天了，生哥他拿定的主意，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老石头不再说话，重又坐到炕沿上，气得山羊胡子颤颤的，抓着烟袋杆的手不住地抖，努力往烟袋里面插，一遍一遍也插不入。他不情愿地又看了眼立在门后的行李包，心里就更加的难受，就象炸药包放在自己的肚里面，一时惊五脏，跳六腑的。

    几年来，老石头一心盼着儿子提干，好彻底离开这黑石村，而且也几次得到好消息，说就要提干，就要提干。可眼前，根生却突然的复员了，真真实实的回到了黑石村，连行李都背回来了。老石头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来，心里热切切燃着的火苗，淋头浇了瓢冰凉水，顿时凉到了心底里。

    五年前，根生读完高中考大学，仅仅差了三分，别人都觉得他可惜，说他很有希望，劝他复习一年再考。可是，根生硬要去当兵，当时老石头是一百个不同意。根生梗着脖子说，“部队也是大学校，学得是如何做人。”那情形比刘胡兰的脖子还硬，老石头干瞪眼，没办法。

    来到部队，根生当了一名炮兵部队的计算兵，他看一遍教材就明白了，说，“这有啥难，不就是中学数学里的三角函数嘛。”诸元素经他一算，那炮弹就象长了眼一样，直飞靶心。一年后，根生就入了党，当了班长。刚满两年，因训练成绩突出，根生又立了功。首长说要提根生做军官，还寄回了立功喜报。

    看到儿子在部队出息了，老石头心里喜滋滋的，他在自言道，“嗯，这倔小子还行，要是真提了军官，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啊，军官是啥，军官那可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大官啊。”

    从此后，老石头走在街上，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