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覃洛2
我终究错过了小尾巴。
当我火急火燎赶过去时,那里早已一片狼籍,小尾巴的手机摔在石块上,碎成了两半,几颗弹粒孤立于几团血渍间,血液已干。
我的心莫名的害怕,莫名的慌恐。
我急不可耐的摔下山,他一定知道了,那是他女儿,即使知道他的秘密,他也一定不会伤害她的,我那样去想。
敲开他家大门,是他的女佣吴妈开的门,见到凶神恶煞的我并没有吃惊,反而,对我有礼的说, 「先生等你很久了。」
我冲进去,不在一楼,不在二楼,不在卧室,他在哪儿?我推开小尾巴的卧室,见他孤立立站在窗边,双手靠着背,直直看向窗外,一旁的彼岸花静静摇曳着。
「她在哪儿?」,我冲他大吼。
他转过身,面容极其憔催,我顾不得,「你女儿在哪儿?快告诉我。」
他依旧淡定,把我请到小尾巴床头坐下。
「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句话像一颗刺尤卡在喉,只要呼吸就觉得生疼难忍,「你在胡扯什么,她是你女儿啊!」
「女儿」,他冷抽,「我是努力把她当女儿,但是,一见到她,我就觉得自己很脏,我努力不见她,想去维系只有一弦的父女情,可是,从现在开始,她大概都不会再把我当父亲了吧!」
「你在胡说什么,你是她爸,就应该不惜一切保护她。」,如果她死了,我的心该如何安寝。
「子弹无情,我无力挽救,只希望她一路走好。」,他冷不丁的说。
我心中的希望涣灭,心中的火焰让我无法克制的抓起他,狠狠摔去。
他踉呛几步,倒在桌案,那因震感摇晃的彼岸花,连同上清青瓷古董一同降落,发出巨大的响声,他惊魂未定,竟抱起那株彼岸花咬牙裂肺的哽咽。
「二十年了,我守住这个秘密二十年了,没想她还是知道了。」他哭着大吼,把声线撕裂的绝望。我曾听过,彼岸花是一种有花无叶,有叶无花,花和叶生生世世不能相见,寓意死亡的植物,如今它坏了,为何他会情难自抑,是因为那是属于小尾巴的吗?
我上去抓着他,「不准哭,把小尾巴找回来!她一定还活着。」
他的哭声由咬牙到放开,口齿间水波涟漪不断,眼睛再也无法睁开。
最后,是那个女佣冲上来,拽着我,将我推出楼,她说,「你走,你走,你不会明白老爷的痛,永远不会明白」。
我落寞的摔在那里,始终不敢相信,但是我却不得不相信,因为第二天,卢家便举行了一场丧礼,我无法接受,踏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车,我想那座繁华的都市或许能够让我忙碌,让我忘却一些不快,也许我就是做错了,我不应该去拆穿卢家,不应该去报仇,不应该去记恨卢家曾经卖毒给我生母,导致我生母没钱沦做交际花,也就不会出现覃汉父亲不要我生母,逼她跳楼的后果。我想我是对不起藻泥的,我害了她最好的朋友。所以,离开时,我去了北部阴山,却始终没敢走上去。
北京果然是一座繁华的都市,在这里我替自己找了一份画廊的工作,每天都会接到一些为别人画肖像的任务。
我一直力求平凡的生活,不和人争吵,不与人攀谈,我把自己弄成一个傻子,独来独往。
我一直以为生活会这么平淡下去,可是就在我待在北京的半年后,我接到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到一所高级会所替一个名人画肖像,我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人是闵敏加。
她还是那么优雅,高贵的像公主,她很平和的和我打招呼,她说,「嘿,
好久不见」 ,像是掩藏这半年不见的尴尬。
她选的那家会所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