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为端点,向北,直到吉林省公主岭一带,都要有我们的家。等把靠边好一拿下,我们的地盘就大了,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王清点点头:“没错。gid在辽北的新生政权刚刚建立,等他们的地方武装强大起来,岂能允许我们存在?肯定会集中兵力和我们响(干)。应该有此打算。大掌柜想得周到c长远。”
铁成哥听到王清的恭维,心中好生受用,又对田福贞说:“把水望远点(把岗哨放得远点),放笼(报信)要及时。等忙过这阵子,也给弟兄们放放假,每人分点片(钱),愿找海台子(暗娼)的就去找海台子,愿搬浆子(喝酒)的就去啃水窑(饭店),有相好的就去掐掐灯花,轻松三天。”
各自笑了一回,都忙去了。
农历三月二十七日下午,铁成哥c曹德玉c王清三人正在研究如何搬家,焦燕燕从外面进来说:“一崽子报告,昌图县境内的北来绺子大当家姜大麻子派翻垛的前来拜山。”
三人都是一愣:此人前来做什么?
曹德玉道:“我们与‘北来’向无瓜葛,而且,大掌柜的目的是向辽源c东丰c公主岭一带发展,不如不见。”
“不!正因为我们不向昌图方向发展,才应该见。与北来绺子友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铁成哥说,“德玉,码人(集合队伍),架刀棚。月华,请人。”
“北来”绺子的翻垛一脚迈进大门,就见从大门到正房门前,站成两排土匪,他们面对面,中间留有一米左右宽的甬道,各自手中拿着一把大刀。这种阵势,他从没见过,但是作为一个大绺子的翻垛,不是毫无见识之人,也不缺少胆量和勇气。
他微微一笑,迈步向前。
曹德玉从屋内走出,大喝一声:“架棚!”崽子们大喊一声,“唰”,把手中刀高举起来,与对面之人刀尖相抵,架起一座刀棚。
“北来”绺子的翻垛毫无畏惧地走进刀棚,走进正房;见炕上歪坐着三人,不知哪个是铁成哥,便双手抱拳举过左肩施了匪礼,道:“西北连天一片云,乌鸦落在凤凰群,不知哪位是君,不知哪位是臣?”
铁成哥依然坐在那里不动:“西北悬天一片云,君是君来臣是臣。不知黑云是白云?”
来者已知谁是大掌柜,又向铁成哥深施一礼:“黑云过后是白云,白云黑云都是云。”说罢,伸直左手中指c无名指和小指指向自己,自报家门,“‘北来’翻垛的,匪号双宝,雪花蔓(姓白)。”
铁成哥伸直右手的中指c无名指和小指,指向自身,道:“原来是白兄弟,台儿拐着(炕上坐)。”
姜大麻子,原名姜迂周,匪号“北来”,开原市青云堡人,伪满时期起局拉杆子,在昌图境内与昌图c开原交界的柳条沟一带横行,作恶多端。
此人今日与日本人结盟,明天投靠国民党军队,后天又与gid的地方武装站在同一战线;他狡猾多端,而且反复无常,在三股势力的夹缝中生存,谁的势力强大了便投向谁,却又保持着绝对的独立;这些年来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目前已集结了六十多人,很成气候。
耳闻“东北大局”日渐壮大,而且以国民党做靠山;日前,国民党新一军已经经过辽北,进驻吉林省公主岭一带;gid辽北地区的地方政府已转移到安全地区,地方人民武装也进入了游击战状态;将来的东北归属何人,姜大麻子一点也吃不准,但就目前形势,国民党军队已占上风,到了该与“东北大局”修好,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时候了。
如何向铁成哥修好?这让姜迂周苦费了一番心思:如果投靠“东北大局”,就等于投靠了国民党;倘若gid的军队打回来,得了天下,自己便没有了退路;如果不是投靠,仅仅是相互往来而又互不侵犯,铁成哥会不会买账?该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