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为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玉生说，“如果我们事先做好预案，先选好去处，咱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提前进入建新厂区，咱的老厂区再卖个好价钱，搬家和停产的损失他们再给补，搬家前咱在生产上再紧紧手儿，咱迁移不受经济损失也说不定！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咱去哪儿弄提前购地建新厂区的一大笔钱”

    秦立娟吃惊地问：“老板，你还在想北企外迁？是不是早已想好了离开平阳？”

    玉生说：“别怪我，北企的后路我怎么能不想着！”

    “那你也一定想好了北企往哪儿搬！说说。”秦立娟盯问。

    “我说过的，我想回家。”玉生说，“也瞒不住各位，咱庞大的企业左右搬一回，平阳这里企业发展环境恶劣，咱不妨就择优而去！凌川位置靠海，经济发展条件宽松，官场少见倾轧，我认为是北企的首选之地”

    那三人一听又大惊，程志民这个老实人先说话：“不行，不行！在这问题上老板你必须尊重我们三位的意见。北企立足平阳发展，哪儿也不去！”

    那两位也强调这一态度。玉生说：“我不强求你们，还有时间，我也希望平阳给北企一条出路，如果相反呢？希望三位到时能从大局出发，改弦易辙！”

    说话间，总经理室进来几位客人，皆是北企东边私营企业的老板。玉生等人都认识。打头的是驰鹿轮胎厂厂长左林，后边依次是平阳水泥厂厂长赵文启，永丰钢管厂厂长尹树仁和万木木材公司经理郝顺达。这四位除了郝五十出头儿，都是和玉生年龄相仿的青年人。私营企业嘛，老板都是粗身胖脸，气度不凡。玉生等几位与之逐一握手问好。

    这四家企业平常与北企的业务多多，可说是北企的兴起让他们得以发展的。北企小拖拉机组装厂配套的轮胎是驰鹿轮胎厂的。北企机械厂c联机厂和小装载机厂所需钢管是永丰厂提供的。北企房地产开发公司所需的水泥和木材则全出于平阳水泥厂和万木木材公司。这四家单位可说是北企的配套企业！因此，这四家企业和北企的关系很近。他们此来的目的和玉生他们刚才的话题合上了：和北企探讨如何应对市政aa府的企业搬迁令。

    玉生几位以实告知北企的态度，又引来这四位老板的共鸣热议。他们表态：要与北企共进退。热议至晚，乐呵呵地吃了一顿北企‘特味菜’方撤。

    两天后，市政aa府召集地热开发区域内企业和居民代表开会，集中征求对地热开发方案的意见。北企激烈的反对态度让他们不得不如此。北企厂区占据着开发地域的中心位置，况且北企在平阳影响力巨大，他们要不改bt度地热开发计划就得泡汤！

    会上，未蒙代表北企表达的意见就一条：深层地热开发要遵循科学规律，不该强迁地面企业。北企坚决不搬家！驰鹿轮胎厂等四家私营企业坚决站在北企一边，也表态坚决不搬家！平钢代表开始没发言，最后也站起来表态不搬家。

    征求意见会在地热开发的诸多问题上都得到与会者的谅解，唯独令企业搬迁的问题是一片反对声。结果反映到市常委会上，又是一阵激烈的争论。也怪了，这阵儿市常委研究事情往往还是两个阵营，一是以邱副书记为首的‘务虚’主流派。二是以骆市长为首的‘务实’少数派。对于地热开发区内工业企业去留问题，骆的少数派认为平阳经济底子薄，既然地面企业对地热开发没有不良影响，那就不迁移。也保住了一年七亿多元的税收。可以邱为首的多数常委则认为，从长远看，休闲疗养区内存在成片的企业，从环保和区内市容协调上都不过关。所以都坚决主张区内企业迁走。少数服从多数，于是区内工业企业必须搬迁的决定又被重新肯定。

    常委们争论一会儿，邱收拢说：“这事儿不好办，咱就请示一下省政aa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