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没听清,可电话里的声音像他讨厌的人。
“北企陆玉生。”谢如实说。
没等谢说电话内容,邱生气地问:“你和那个陆勾搭?”
“邱副书记,你咋这样说?你把我和陆玉生都看成什么了?”谢很反感。“在咱这群儿里我岁数最大,我就说句实话,你疑心过重又心窄!”
“我心宽又如何?谁能容下吃里爬外?”
这话说得谢心像被揪了一下,他唉一声说:“邱副书记,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劝你几句,现在你咋还陷在派性里出不来?经过一场水灾,人心思和思安。之前那个陆在平阳建设座谈会上的‘派系自残’的奇文在广为流传,思和思安已形成一种大趋势!现在两派的中下层已有接触和通融,开始走向和好。你做为主持平阳大局者,面临这种局面本该因势利导,做最后消除派性的工作,可你唉!”
对两派中下层有接触邱岂能没有察觉?可他由此疑虑重重,觉得那是“北企帮”从背后搞鬼!更让他忧心的是眼前这种事,他的班底内部出现了严重的离心倾向!而这种倾向又是他这个威信在降低,权力也被削弱的一把手难以控制的。此刻他的心很乱,无从分析和反驳谢的说词。他稳稳神说:“理论上的探讨以后吧!咱还讨论北企的产权问题。仲林,抛开派系问题不谈,你们法院工作也是要接受市委统一领导的!这样,你们配合一下市委工作也是职责所在。市委对你们判决北产权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你们给出陆入主北企缺乏合法性的结论就够了!这就为市政aa府收回北企产权创造了必要的条件”
“不行!你这要求是不高吗?你这是在让我枉法!剥夺北企人的正当权益!”谢严肃地说:“邱副书记,我说过几遍了,陆入主北企,是在廖大发买断北企的合同生效期间!退一步地说,即使现在有人来争北企产权,那个人也应该是廖!又因为陆已经清还了北企的新旧贷款和社会债务,现北企产权和市政aa府再无一点儿关联!就是说政aa府一方再无资格争北企产权了!你想收回北企产权时间上晚了,对象也不对。
问题十分明朗:现北企产权属于陆和他的三千多名员工们!因为陆是被廖所害,失忆被动地入主北企的,并不具有主观故意!之前他又被廖占去价值近十亿元的陆业,而当时的北企和债务对减是个负数。况且他也没有把北企完全纳为己有,而是实行了集体股份制。更主要的,真正在北企带领工人创业的是他,并且让北企真正发展壮大起来!现在的北企总价值已是原来的数十倍!就是说现在的北企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价值,是他带领北企员工重新创造出来的!原北企形式上占的百分之五,他也通过清还北企的新旧贷款和外债而据有了!所以,北企产权属于陆和他的员工们毋庸置疑!”
邱听着,心中有一百个不甘!他说:“难道真要这样?庞大的朝阳企业完全姓私了?”他站起身在屋间转圈儿,“不行!仲林,你们法院就是违反点儿原则也要在北企产权问题上给市委行个方便,把最少百分之二十的产权判给市政aa府!再让国资有进入北企的机会。有责任我给你担”
“你担责任?邱副书记,有一层意思我还没说!”谢嘴撇起来。“刚才陆来电话,说省长秘书要来听审廖大发案,人家是防止咱在北企产权问题上偏判!如果我们偏离了法律准绳,人家一方面必不服判,上诉到省高法,省高法肯定要给纠正过来。另一方面赵秘书也会把这情况汇报给省长邱副书记,二胡事件你没忘吧?你这回是剥夺人家产权,比那次给他们停电事件严重得多!而你又是在被观察使用期间”
邱一时变得呆呆的。是啊!我咋忘了这一层?即使赵秘书不向上汇报什么,那个陆被逼急了也会上告的!事实已证明他上边很有背景事情弄到那一步自己的职位就岌岌可危了!他思考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