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倒了。
于仁在只在倏息间逼上前来,屈身一掌,正正在打石绯右膝上,清脆响亮地一声『啪』,不是拍肉声,是折断声c是骨头碎裂声
石绯倒下了。耳中只听到于仁在调侃地说道:「石小将军,你刚说过,相信他会再站起来,带着你们闯过去c走下去。只是,你要怎麽走呀?」
石绯无能应声,只是趴倒在地上,犹如被肢解的虫子,不断抽搐c颤抖
于仁在则略无反顾,跨过始源之碑,踏上青绿的草皮,进入了他方才命名的『神龙潭』。
屈戎玉仍然致意行功,君弃剑依旧屍体一具
于仁在见了,不禁深叹一息。
玉儿之天赋异禀,百年难得一见,读书过目不忘,问事举一则能反十。若阅兵书,观其书目,便知其内理;见三人布阵,则晓万人行军。倘言聚云堂於世如鹤立鸡群,玉儿即为鹤中之凤,真正是『天才中的天才』!
所谓『近朱者赤c近墨者黑』,当初玉儿於诸般经史论文皆能倒背如流,近来则无此为,实因聚云堂众虽尚不能及她,至少能让她保持着她的天赋,起码不致倒退。然与林家堡众为夥,却渐使所学荒废,这便是环境对於学习的影响!
且不仅如此,她还是屈二师叔唯一的孙女儿!本堂主可清楚得很,玉儿在屈二师叔跟前长到七岁,便已将屈二师叔毕生所学济世之理习全了,屈二师叔心晓已无能再教她什麽,才将她放到聚云堂来,从习政转而习兵。她是光c也是闇,是治c也是乱。若能善加用她,便能决定中原政权所落c决定历史走向!
今日,却落到不得不亲手了结她的境地,这是天下的损失c历史的损失呀!
林家堡的愚人们!可知你们作了多麽无知的蠢事麽?!
你们,将成为历史的罪人呀!
zzz
另一边,聚云堂门口。
一出堂门,景兵庆便领众弟子向右首沿墙疾行,奔至墙角,又拐弯向右,一眨眼间便全员脱离了陈玄礼与林家堡c太湖帮众视线所及,无疑是向西去。瑞思立觉不妙,回头喊道:「中庸!你看过这边的地形吧!往哪儿走最快?」
「公主殿下,这不是多此一问?」中庸以左手扶着被打断的右臂,缓缓步出堂门言道。
没错,是废话c是多问的!当此时节,难道景兵庆还会绕路不成?
这样下去,就糟了!双方都是伤兵累累c条件相同,比脚程,他们绝对比不过聚云堂的!
可是,总得想想办法总得要绊住他们
绊倒他们!
陈玄礼顾不得这许多,只是一迳往前追。
「王道,自己站好了!」曾遂汴喊道:「然後,给我跟上了!」接着便见他向前冲出,赶到转角处,双手向前晃动不绝。
人跑得再快,也不会比他的镖快!
果不其然,几声咿咿呀呀喊叫,即使是聚云堂,在接连不绝的异变之下,也疏忽了该留人断後,显然被曾遂汴得手,便有人喊道:「景师叔祖,曾遂汴那厮又来偷袭了!」
李九儿c史丹尼立即跟上,阮修竹略一犹疑,也随之赶去。
倒是许英石见宇文离c王道二人已步伐蹒跚c摇摇欲坠,却还是踱着步子向前行,即道:「你等已无能再战,去又何用?」
道离二人不顾不理,仍一步一顿顿一抖,撑着身子,走。
随时都可以倒下,但是,还没有倒下,不是吗?
就算倒下了
「换了是你,明知道他们现在很需要你你不去吗?」
许英石闻声一怔,回头,即见已全身鲜血流淌不止的白浨重又站起来了!
一时之间,许英石忽然对这些人有了亲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