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在船桅上,显然是王传为了怕他乱跑而绑的。他反驳道:「错了!我说的是『再不开船』!赶着要走的明明是老大!」
「那还不是为了不要让你乱跑么!」秦成笑道。
李虑道:「我只是说说罢了!当然是要留下来等小妹啦!」
屈戎玉已上到甲板,她将缚着李虑的麻绳解了,微笑道:「那要多谢叁哥相等之恩了。」
李虑哼声道:「当然!什么都可以不要,义气不能不讲!」
众人纷纷上船了,唯瑞思将君弃剑拉在岸边,低声道:「怎么连他们都来了?他们会听你的指挥办事?出了乱子,谁也担不起!」
「他们或许不会听我指挥,但一定会听璧娴吩咐。无庸担心。」
君弃剑与瑞思也上船了,而后立即下到船舱。
蒲台山『回头是岸』四名僧侣已在舱中等着了。
开船的同时,蓝娇桃与白重也下到舱中。
瑞思从怀里摸出丝绢地图展开,指着江南河与长江的汇流点,道:「南岸的船支c箭c油都没有问题,但北岸的渔网一时难凑,赖麻子说只有弄到二十馀张」
君弃剑一听,即皱起了眉头,道:「还有时间,飞鸽转告赖麻子:便是强抢民家,也要凑到五十张!」
蒲台四僧听得一头雾水,回悟问道:「君公子,长江何其广阔,立此不能望彼,南岸与北岸要如何协同作战?若果敌人长驱直入,我们又该如何应付?」
「他们会上岸的。」君弃剑断然道:「而且一定会上南岸!水上的事,就交给我和阿桃c阿重,四位大师请与船上所有人到联江码头西方十里处的鸣林,与黄长老率领的丐帮弟兄会合后,就地待命」
「水上的事你们叁个?」岸悟讶然道:「你们叁个要在水上面对」
蓝娇桃拍了拍背上的大竹篓子,微笑道:「就我们叁个。」
「乱来!」回悟肃然道:「你们这是送死!才刚开战,怎能送死?」
白重道:「这一仗谁不是送死?」
这一句话,把回悟震住了。
对,大家都是送死,差别只在早死c或是晚死。
岸悟颇有不豫之色,讷讷说道:「可是可是君公子若是出了意外,那么接下来的岸上作战,谁来指挥?」
「璧娴可以指挥。」君弃剑道:「也烦请诸位转告黄长老:若我不能再战,一切便听从屈戎玉的命令。」
蒲台四僧尽皆无言,只能点头。
他们心里都很明白,这是一场杀了几个c便算赚了几个的战事。
求胜是绝无可能,唯一的目标,便是削减对方战力c拖延时间,如此而已。
以一敌十,在短期决战中也是有获胜的可能,譬如汉末之赤壁战c东晋之淝水战即是。这种战役,失败并不可耻,但若成功,指挥官即可一夕成名跃而为天下名将,此类人种,周公瑾c谢安石是。
但问题是此战并非以一敌十,而是以一敌百c以十敌千c以百敌万!
这种战役,谁敢言必胜?
没有!从来没有!便是兵家始祖孙武c战国兵圣吴起也不敢!
想赢?那除非有奇迹了。
苏州至联江码头相距并不甚远,半天航程即至。
船泊岸了,众人都上到码头。
联江码头位处於大运河与长江的东南交接口,苏c杭地区要进入长江腹地c或者是要向北方的黄淮去,都会在此处作转运。这里是个大港,人已万头钻动c船则比人还多。
渔夫依旧在打渔c船家依旧在招揽客人,人照过c船照走,一片人声轩嚷。轩嚷得很和平c和平得似乎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岸边的十九个人,其视死如归的神情显然与这环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