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得了?待得刀架脖子,这女儿我不信他敢不嫁与你!」」
「娶了王小姐,王员外就是我的泰山丈人,怎能如此造次?」沈既济苦笑道
:「或许也是天不绝我路,竟给我叹出了个贵人来」
衙役大皱其眉,道:「贵人?苏州能有贵人?」
「确是贵人!」沈既济断然应道:「他穿着一身捕快衣服,正在巡城,见我
在王家门外叹气,便上来问我原由,我一切都照实讲了。他二话不说,立即带我
靠着一张令文进王家大门,直冲到王家大厅上去找王员外」
「捕快?」衙役喃喃念着。
沈既济并无听闻,自顾说道:「一进王家,他也不管厅上有王家的正在相亲
的客人,便对王员外说道:『王员外,二十叁年前,你曾与一位姓沈的朋友指腹
为婚,是不是?』
王员外见了我,便料想这位捕快是我请来的说客,冷笑道:『沈既济!你找
人说情,也不找个够本事的,居然找捕快?是,我是曾与老沈指腹为婚。但望子
成龙c望女成凤之心,人皆有之,你要我把女儿嫁给这落魄书生?换作是你的女
儿,你嫁也不嫁?』
那捕快不假思索,立即应道:『王员外,你是生意人是不?』
王员外道:『不错!尤其是远赴东洋倭国的商船队,十有叁四是我旗下。』
捕快道:『你作生意,不可能从柴米油盐到奇珍异宝,全都自己产出吧?必
得向外人低价进货c再高价卖出,是不是?』
王员外道:『作生意原本就是这样!』
捕快道:『是,作生意原本就是这样。我再另问一事:假设今日原本说好要
进给你二百石米的商人,忽然不想给你了,但你下面又有人赶着买米,你仓库里
又没存货,你会怎办?』
王员外想都没想,马上就回答:『自然先到该给我米的人那儿据理力争一番
!若他不能立即调来给我,我以后便向别家买去!』
捕快道:『若果今日调不出货的人是你,那又如何?原本固定向你买米的人
,可会向他人买去?』
王员外道:『会,作生意是这样了,谁的信用好,生意自然就好。』
捕快道:『人无信不立,在商更是如此,是耶不是?』
王员外道:『不错!一点不错!我便是凭着信用,才能在二十年间从一个小
小米商,成为苏州首富!』
捕快道:『若果你失信一次,辛苦建立的招牌便要毁於一旦,是不是?』
王员外道:『我不会让它毁的!』
捕快道:『你已经毁了!』
王员外一听,傻了。捕快继续说道:『二十叁年前指腹为婚时,你可有向沈
老爹明言,说你的女儿不嫁落魄书生?』
王员外怔住了,捕快还是在说:『定然没有吧?当年你怎敢笃定自己在二十
年后,会成为苏州首富?但所谓诺言,说过就是说过,这也是你的信用。若今日
你将女儿嫁与他人,沈公子心有不甘,在这苏州城中四处抱怨,别人听了会怎么
想?定然会认为:这王员外言出不行,是个无信之人。对老朋友都是如此,何况
事关利益的买卖?如此一来,可不是毁了你的招牌?』
那捕快说完,便带着我离开了。第二天,王员外亲自上门找我,说决定将女
儿嫁给我。於是挑了日子,前天完婚」
沈既济叨叨说着,衙役早已听得傻了。连沈既济已然言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