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花嫁拽了拽她的袖子,花萝歌垂眸看她,手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晚上再给你找东西吃。”
花嫁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不远处的墓碑和盛裳,又愣愣地看了看她,拽着她衣角的手放了回去:“晚上吃肉”
听到那道糯糯的执拗女声,花萝歌笑了下。
当晚,花萝歌抓了鱼和野果,放了一部分在盛裳那里,花嫁吃得满嘴都是,她却跪在那墓碑前一动不动。
到第二天,盛裳才像是徒然崩溃了。
到花萝歌抓到一只山鸡回来的时候,花嫁正瑟缩在角落里,嘴里咬着拇指,湿漉漉的美眸里满是焦躁不安。
看到她,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阿歌,抱我”花嫁哭得鼻涕眼泪一起,直朝她伸手。
花萝歌一愣,当即丢下手里的山鸡,冲过去抱哭得不止的花嫁。
她拍着花嫁的后背,微微眯起美眸看向那边,就看到脸色冷白的盛裳跪在那墓碑前,竟是泪流满面:“你竟骗我”
心里一紧,花萝歌看到她的下颔高高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那双幽绿的美眸里有泪,盛裳却是笑得猖狂:“你竟骗了我这么多年,连死都不肯告诉我。”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她在骂着,发泄着怒气,最后花萝歌只听到一声哽咽。
“我想你我很想你,百里千裟。”
晚上来的很快。
花萝歌知道她应该早就知道她们跟着她了,所以这次直接就把火架子推到她不远处烤。
早些时候那只山鸡给跑了,花萝歌又去抓了一只兔子和几尾鱼回来。
今晚吃的是烤兔肉和烤得脆脆的鱼。
烤完之后,她和盛裳都没有吃多少,只有花嫁一个人还在奋战着烤鱼。
花萝歌蹲在不远处,嘴里叼着根杂草,美眸里隐约有异样的情绪:“他对你其实挺好。”
盛裳似是笑了一下,却没有应话。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细微的声音传来。
当晚,安顿了花嫁睡下后,花萝歌看到,盛裳靠在墓碑前低低地哼了一夜的歌。
她隐约听出,那是一首略微走调的桃夭。
美眸恍惚起来,花萝歌的眼里,只剩下盛裳俯在他冰冷的墓碑前,笑出眼泪的光景。
她听到她道:“百里千裟等下一世,还是你弹琴,我跳舞,好不好?”
耳畔有花嫁睡得迷迷糊糊的咕哝声,花萝歌缓缓蹲在她身旁,视线始终在盛裳的身上。
她总感觉,这个女子快消失了。
今晚,在百里千裟的墓碑前,就是她最后的时间。
莫名其妙的感觉。花萝歌如是想,却有些困意,缓缓睡了过去。
晨曦初照。
花萝歌醒来的时候,盛裳正枕在她的腿上,魂魄却已经透明了。
她一怔,美眸里突然莫名其妙地掉下了泪。
待她抹掉泪水时,盛裳已经消失了,一颗火红的佛珠出现在她手里,熟悉的灼热温度。
花萝歌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第一缕阳光柔美地洒落下来,花嫁揉了揉那双湿漉漉的美眸,她睡醒了。
“阿歌。”她的声音糯糯的,“饿了。”
花萝歌转过头,殷红的嘴角微微抿起,她笑咧开嘴:“走罢。”
走出梨花林的时候,花萝歌的脚步突然顿住,直勾勾地望着那块墓碑,脑海里突然浮现起那首桃夭。
她想起了,昨夜盛裳在那里低低地哼了一夜的桃夭。
原来,那是她在这世间最后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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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微风吹佛过,花萝歌恍惚间又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