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诶”了一声,“没什么。”
贺翔青跟他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他越没什么就是越有什么。贺翔青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隐约觉得简方知有事情瞒着他,“你原本打算要跟张晴她儿子捐骨髓的,这阵子却没有听见你再提这件事情了。”这种事情,简方知没道理会开玩笑,下定决心了又反悔,除非是有什么事情阻拦了他。贺翔青咂摸出不对来,前后联系起来一想就确定了,“别是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现在不能捐了吧?”
简方知无言以对,他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要瞒贺翔青,但是也没有这么明显吧?
见他不说话,贺翔青也急了,“你究竟什么问题?什么问题大到要捐骨髓就不能了?”
被他这样一问,原本还没什么的简方知开始不耐烦了,“什么什么问题,能有什么问题?这么多年你见过我有什么问题吗?贺翔青你别成天婆婆妈妈的你知道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吗?”
自己心虚还要倒打一耙,这是简方知经常做的事情。贺翔青也顾不上吃他的全家桶了,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难得正经地说道,“简方知你给我说清楚,你特么的究竟什么毛病。”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能让简方知这么安静毛病看来得不小。
他又仔细端详了一阵简方知,长相还是往常那副人模狗样,精神头还不错,他人本来就瘦也看不出个什么毛病。但如果不是这样,他又为什么冒出这种话?
贺翔青正要再问,简方知已经一把薅开他的手,把自己的衣襟从贺翔青的油爪子里解救了出来,“你看看你。”他充满嫌弃地低头看了一眼胸膛上的油渍,“你知道这东西多难洗吗——”
“你特么别给我打岔!”简方知的嫌弃还没有说完,就被贺翔青给打断了。他这个人,脾气好得就跟个面团子一样,能让他这么生气,实在少见。
原本就心虚的简方知看到贺翔青这样,立刻就萎了,蔫头耷脑地坐在沙发上,轻咳了一声,说道,“肺癌。”
“什么?!”贺翔青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音,他被简方知的这种谈论天气的语气给惊呆了,“你说你得了肺癌?”
“行了行了,你嚷嚷什么,嚷嚷什么?”简方知马上趁机嫌弃上了他,“不就是”他说完才想起来“肺癌”这件事情不能用这种语气来说,当下在贺翔青不善的目光当中改了过来,“肺癌嘛,癌症嘛,现代社会,节奏加快,各种亚健康层出不穷。癌症,很正常啦——”
“你这个孙子,少给我来这一套。”贺翔青毫不留情地打掉他的手,“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段时间检查出来的。”简方知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回答他的问题,“哦,就是那天我去医院体检,看捐骨髓的事情,发现的。”
“到什么程度了?”
“早期。”说完这个,简方知的尾巴又翘到天上去了,“我就跟你说了,还是早期,可以控制,这个肺癌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现在的状态,”他张开双臂,好像要迎接未来,“很好嘛是不是?所以啊——”简方知的目光触及到贺翔青,知道他又要打断自己问话,不等他问出口,他就说道,“不知道,西辞不知道,了了也不知道。”
贺翔青脸上立刻露出一种没好气的神情,他还没有说话,简方知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好啦,我不跟她们说是不想让她们担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吧?”看到贺翔青不善的目光,简方知就知道他这个“对吧”“对吧”错了人,这个人也不是他可以寻求认同的对象,他赶紧低下头,“真没多大事情,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分寸。”
知道?他知道个屁!贺翔青现在才从简方知得了肺癌这个爆炸性消息当中回过神来,“医生那里怎么说?”
“先去检查,然后可能要手术。”他说完又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