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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不改口?”

    “不改。”他每年拿她那么多银子,她恨死他了。

    坐享其成指的就是他这种人,没出半点力却拿尽好处,忙的是她,得利的是他,有损懒古人生存法则,这仇恨结得可深了。

    “宁知秋,你不是孩子了。”他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自己没察觉的柔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这些年来淡了许多。

    但也仅在她和宁家人面前,换成他人,他就是一块冥顽不化的冰石,又硬又冷,生人勿近。

    她警觉的往后一退,“你……你不许再打我的屁……呃,那里,我长大了,不是没三两肉的小姑娘。”

    深邃的眸光往她胸前落下,嘴角一弯。“的确是长大了,至少分得出前后,可喜可贺。”

    “淫魔,你看哪里?!”下流!

    她双手护胸,手心下的隆起足以骄傲。

    经过几年的调养,她发育终于正常,不但长高了,还有胸有腰,身段柔美,宛如池边的白荷,摇曳生姿。

    但她还是宁家最矮的一个,努力挺直背脊也只到华胜衣的胸口,站在挺拔如松的他面前宛如一摇摇欲倒的忍冬,想办法长大仍不敌大树的伟岸,显得渺小而需要呵护。

    “你今年十五了?”他风马牛不相及的冒出一句话。

    眼如秋水的眸子一眯,“下个月就及笄了。”

    “我上门提亲。”他年岁也不小了,该娶妻生子。

    她一怔,继而暴怒。“你是脑子烧糊涂了还是被我家的毛驴踢了,这样的话你敢说出?”

    他有病。

    两人从来没有花前月下,也无情话绵绵,老是剑拔弩张的针锋相对,他是哪根筋接错了,居然把主意打到她头上,他就不怕她夜夜磨刀,哪天一个心火不顺在他脖子上抹刀。

    “这川蜀一带除了我,没人敢娶你。”他一掌拍在她身后的墙,将她困在墙与身前。

    华胜衣说的是实话,短短三年,他竟从七品官升至三品指挥使,只要他要的女人,没人敢站出来跟他抢,他已是蜀地一霸。

    “谁说我一定嫁在蜀地,也许两、三年后我嫁回江南。”那里就不是他的地盘,无法随心所欲。

    她一听,柳眉横竖。“你这人是牛听不懂人话呀!谁要当你的妻子,你是井水我是河,流不到一块。”

    “你先招惹我的。”她该受的。

    原本他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从不与人走得太近,亦疏离着周遭的人,除了和营中同袍较有往来外,他不喜人多的地方,习惯只身在外,独来独往。

    当年他被发配流放村时仅十五岁,那时还年轻气盛的他不甘心被流放,初到前几个月他没有一天不和人打得头破血流,他怨恨、他气愤,他恼怒上天的不公,出身高贵的他竟然流落至此。

    在一次被人围殴濒临死亡之际,他突然了悟了,不会有人来救他,也不会有人帮他脱离困境,他冷厉严肃的父亲,温柔婉约却捧杀他的继母,乖巧喊他大哥实则面和心不和的异母兄弟,还有与他称兄道弟,恣意狂笑的酒肉朋友,他们的面孔一次次从他眼前掠过,却无一人出现过。

    他被放弃了,只因他傻得相信毒蛇的牙无毒,自大骄矜的走入别人布下的陷阱里。

    五年了,他像是一头孤狼行走在刀锋上,在腥风血雨中穿梭,无形中穿上的硬壳一层又一层,任谁也打破不了。

    就在他认为再也回不去京城的同时,那抹鲜活的身影闯了进来,明明瘦弱得他一只手便能将她揉碎,偏偏那双眼明亮纯净,无畏无惧的嘲笑他,视他为无牙幼狼。

    他一直看着她,后来这三年,他看到的是一头不知害怕为何物的小母狼,她可以笑着算计人,素手无力却能扭转乾坤,一张笑脸能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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