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髻,看着像小商贩,因为太文秀又有些像小士子,脸上的肉稍多了些,气色也很好,看来淮南的确是养人的地方。
四人在天彻底黑下去之前解决了晚饭。沈凤阁自然是甩手掌柜,十六娘跟着爹走,于是乎沈氏父女二人出门逛夜市,留下两人收拾残局。南山蹲在井边洗碗,裴渠则蹲在对面帮忙。
“老师如何会找到这里?”南山琢磨了半天,认为对话总要从最无聊的开场白讲起嘛。
“来之前打听了一番,虽不大确定,但还是过来瞧瞧,后来看到了十六娘。”裴渠接过她洗了一遍的碗,再次过了清水,擦干后放在一旁木盆里。
“京中的事都处理完了吗?我听台主说局势复杂没有那么快呢。”台主台主唤得太顺口,想不出什么别的称呼可以喊,遂就一直这么唤着。
“再复杂会难倒老师我吗?”裴渠平平地说。
“咦?有生之年听老师说这样自大的话还是头一遭……”值得纪念值得纪念。
“所以才不是实话。”
“恩?”
“实话是想早些将嫁衣送给你。”裴某说完脸不红气不喘,就是心砰砰跳。当然啦,单纯天真的徒儿自然不会将手伸过去摸他胸膛里那颗热血之心,所以可以放心地想怎么扑通就怎么扑通。
他正这样想时,南山却霍地将*地手伸了过去。秋衣也还算单薄,南山将手按在他心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看穿,掌心下隔着单衣与皮.肉传来的心跳声是“扑通扑通”的,强劲有力跳得分外火热。
“再捂下去里衣也要湿了。”裴某感受她掌上传来的压力,一边默默希望学生可以感受到这份赤忱之心,另一方面又很是矛盾地觉得丢人。
“喔。”南山应了一声,却没急着将手收回。她转转眼珠子,皱眉困惑道:“摸不到。”
“什么摸不到?”
“心跳。”
“要为师解开里衣给你摸吗?”
南山霎时收回手。在脸皮较量上,她果然还是要输裴某人一筹,于是她正了正色,问道:“老师将嫁衣送来是要娶我吗?”
“是。”
南山得了这回应便开始掰手指头:“但只有嫁衣不够诶。若要娶亲,得先请媒人提亲,再问名纳吉,下聘请期,哦对了——”她又道:“老师还要准备一对活雁,这时节不知好不好找。”随即抓抓脑袋,又补一句:“眼下很多人用鹅来替代,但我不想要鹅。”
说完这些她收回手,黑漆漆的瞳仁里尽是真诚,看不出半点狡黠意味。
裴渠低头想了想自己眼下的状况——袖袋里的钱是找徐妙文借的,目前剩下的部分撑不了多少时候;洛阳倒是有个宅子,但地契都被裴晋安一手抓肯定无法变卖。
把现实拖出来查一查看一看,好像的确有些残忍。
南山见他这模样,几乎已是猜透了全部。她这位救命恩人兼老师,在番邦时无俸无禄只靠种菜卖菜为生,归国后又是做了个芝麻小官,若不是家大业大撑着,恐怕日子也会过得很拮据。哎,世家郎君的悲哀啊,抛开大家族的背景就是穷酸小子嘛!
南山端过盛干净碗筷的木盆站起来就往厨舍走,裴渠则默默收拾木盆清扫地面。
“哈哈哈哈。”借口说出去逛夜市的小十六娘此时却趴在墙头看得笑起来,但她还没笑几声就被墙外的沈凤阁给抱了下去。
沈凤阁将她放下来,伸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拖着熊孩子往夜市走去,边走边道:“偷看还敢笑出声的真是蠢透了,往后不带你偷看了。”
“爹爹生气了吗?哎呀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下次偷看我一定屏气不做声,恩恩。”小短腿连忙追上去。
沈凤阁今晚也是玩心大起,本以为裴南师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