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祺看着这样的她,眼眶也红了,伸臂抱住了她,几乎是在哀求,“别抠了好不好?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要伤害自己……不要伤害自己……”
她怔怔的,被他抱在怀里,良久,说出一句话来,“康祺,我是不是很坏?”
“胡说!谁说你坏了?你是我们最可爱的小丫头!”他捧着她的头,纠正着她。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一个方向,瞳孔里却空空的,无一物,尖尖的下巴刻着执拗的倔强,“不,我坏!我害死了莺莺,现在又害死了爸爸……康祺,爸爸是我害死的,是我……”
再一次面对这个事实,她仿佛崩溃了一般,在康祺怀里哭,只是哭,却没有眼泪……
康祺紧皱了眉头,眼神里的痛楚不亚于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压低了声音安慰她,“不是!不是你害的!丫头!伯父那样的情况,迟早是要出事的!就算没有陆向北,还会有别的人来抓他!”
她痛苦地吸了一口气,微微摇头,“不,那不一样,康祺!对你们来说,他或许只是一个嫌犯,但对我来说,他到底是我爸爸……如果是别人抓走了他,我顶多就是难过,可是,是陆向北啊!你懂不懂?”
他怎么会不懂?捧着她的脸,想给她拭泪,手指滑过处,却是一片干燥,这样的她让他不习惯,那个在他面前爱哭爱闹的小念念呢?居然连眼泪都没有了?
“念丫头!”他重重地叫着她的名字,希望把她叫醒过来,这一次,在她面前,连他都失去了寻找最恰当的语言来安慰她的功能……
“康祺,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这句话本是她一进来就该问的,只是,她手上陆向北的血迹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而现在,也该到了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沈康祺见她突然如此平静,心中更是骇然,首先想到的仍是安慰,如同安慰幼时那个容易受伤容易哭泣的女孩儿一样,“念丫头,别难过……”
她唇角浮起苦涩的笑,“康祺,我没有时间难过,你也看见童家的状况了,还有很多狠多事等着我善后……”
短短的几天,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去难过,而今,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是不是,上天也不允许她难过了?
而她,也真的不想再继续难过下去……
康祺慢慢松开了她,看着眼前这个有些不认识的童一念,疼惜,像潮水一样高涨,他很想说,念丫头,你可以不用这么假装坚强,你可以把自己交给我,我会像小时候一样把你的一切都处理得好好的……
然而,她木然的眼神里那一抹悄悄蕴起的坚定,她紧抿的薄唇间费力地建筑起来的坚强,让他把这些话吞回了肚子里……
他的念丫头正在渐渐长大呵……
“据我所知,伯父和贺家老爷子以及另两个人从年轻时候开始,开公司就是虚,暗地里从事的却是走私等活动,也许,还有贩毒……开公司只是为了洗黑钱而已。这个集团一直很隐秘,公安多年来一直致力打击,却始终只能抓到一些马仔,真正的老大,连是谁都摸不清楚。最近这几年,公安才开始怀疑贺家和你家,却苦于怎么样也没有证据,于是向国际刑警求助,他们便派来了陆向北……”
“你一开始就知道?”童一念听他说着,不禁怀疑。
康祺摇摇头,“这些都是公安局内部的一级机密,我怎么知道?也是现在案子破了,我家老爷子才能探听到,不然,就算老爷子是司令,公安也不会把机密随便泄露出来。”
她微微点头,开始明白为什么爸爸不让她过多过深地插手公司的事,还说公司不适合女孩,非得招个女婿上门,而且,还不准她和贺家的两位少爷来往过多,想来竟是这个原因……
原来,爸爸真不是不重视她的……
康祺见她并无异样表情,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