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泉熟识嘉善郡君,是因家中长辈与晋茂王来往,而嘉善郡君认识白启常,却是因为贪玩出门去见识诗会。
小姑娘虽然一心好玩,但是自见了白启常这谦谦君子,却是春心萌动,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了。
可叹机缘巧合,还没等嘉善郡君对白启常动手,便听闻白启常与陈家小姐定亲了。
嘉善郡君虽然好玩,但总归是皇族女子,怎会与人争夫这点矜持骄傲,她还是具备的,于是也就再没下文。
可今日司徒泉找上王府,哭得泣不成声,说起那长相丑恶的司徒勇伙同一群纨绔欺辱白启常,她便再也坐不住了,抄起马鞭便出门来,总算在这伙人常光顾的酒楼门外找到了他们,痛痛快快的报了这一箭之仇。
嘉善郡君用手抚抚发髻,低低的道“快说说,启常后来又说些甚”
司徒泉扬唇而笑道“郡君殿下帮在下除了心腹大患,在下自然不能食言而肥。”
他似陷入回忆一般,接着道“他对司徒勇道那么兄长便是人云亦云了”
司徒泉的音色初具少年之音,是一种奇妙的声音,它糅合着稚童与少年之间,再配上他此时学着白启常谦和淡然的模样,顿时妙趣横生。
嘉善郡君一双杏眼闪着柔光,娇声一笑,“咯咯咯”的笑声穿出车外,那少女悦耳的笑声,却让跪在原地的百姓纷纷打了冷战。
华贵的马车,乘着叮当清脆的明珠击打声悠悠而去,留下一地的鲜血与身受重伤的少年。
不肖一刻,路上冲来数辆华贵马车,接着,哭声响彻街头巷尾。
“阿勇我的儿是谁对你下手如此狠辣呀”
此时的苏州府,沈康的湖边大宅业已收拾完毕,沈康一行人也就从客栈,搬到了这传说中的鬼宅,暂时安稳下来。
过年的几日,也就在宅子里读书饮酒的,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但苏州城内的气氛,却远不如城外这般轻松了。
这几日沈康这边不需要“翻译”,黄三元便想着回到茶楼去打打零工,赚些银子,也给家里人买些肉食,包顿饺子。
刚一进茶楼,却见茶楼竟没有一个客人,径直来到高高的柜台前面,手拄着柜台,笑问道“掌柜,小人回来啦。”
掌柜的耷拉着眼皮子,拨弄着手里的算盘,道“小兔崽子,你回来作甚”
黄三元笑着道“这不养好了病,赶紧回来上工么。”
掌柜的哼笑一声,抬眼看向他,又扫视向除了桌椅板凳,没有一个客人的屋子,道“呵呵,你回来上工我现在都想出去找个工上上,你啊,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黄三元诧异不已,道“掌柜的,您也知道我家的情形,爹娘都花甲之年了,还在桥头儿摆摊卖糕呢家中还有妻儿要养活,我我我,没有这份工,我这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呀”
掌柜的沉了一声气,道“你不知道吗那京里派来的监税官,涨了税银,这街坊邻里都苦不堪言,哪里还有人来光顾我们这茶楼了没有生意,我拿什么养活你们这一帮子的伙计”
黄三元瞬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哽咽着道“掌柜的,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就算是没有客人,咱们这店还得照常开业不是么不开门,那就更没生意呀,只要开门,就得有伙计呀,总不能您老人家自个儿去打扫楼上楼下,自己去沏茶倒水,您说呢”
掌柜的摆摆手道“别说了别说了,你还是去旁的地方找找工吧,等咱们店里好起来了,再回来不迟,现如今,我是真没有盈余来请人了。”
黄三元就这么被掌柜的连劝带推的推出门去,他抬手狠拍着木门,喊道“掌柜的掌柜的那您什么时候再用工,记得喊上我呀”
掌柜的隔门喊道“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快走”语气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