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先生捋捋白须,道:“未知前路,情之所至,困顿于苦酒也是无可厚非的。”
曾元晦咽下喉间的哽咽,道:“先生,她,还是不应我的。”
乐先生长叹一声气,道:“我早已料到,这女子情深义重,便是不应你,也是情理之中。你若如她的意,早日忘了这段情义,彼此倒也轻松。”
曾元晦摇头道:“可我不想忘啊!”
乐先生顿了顿,道:“既然如此,便做你该做的,给她想要的,终有一日,若是再续前缘,便算不负了她一片真情啊。”
曾光曦点着头,默默无语,奔向前程。
夜里,灯火通明。
沈康笑着道:“敬先生答应,帮我们打理马帮,虽不需酬劳,但却要一成马帮的利润,我已经应下了。”
江柳愖迟疑了一瞬,道:“我有十万两银子,在马帮上,大抵可用两万两,店铺上可用三万两,便是足足够他们折腾的,剩下的,我便暂时放在钱庄中,以便不时之需。”
沈康笑道:“原来你都打算好了。”
江柳愖略有些迟疑的问:“只是,蝶舞姑娘她一个女子,去到昌都...背井离乡的,到底是可怜。”
沈康也是点点头,却道:“此女性刚,她既然有了这个打算,咱们便应下吧,如若不然,她一个人离开凤阳府,也不知去往何方,便是被人欺辱迫害,也无人知晓,岂非更让人放心不下?”
王麓操淡淡的看看沈康,笑道:“你却是更舍不得她那一身的生意手腕吧?”
沈康点头道:“实不相瞒,店铺上,若是没有个这样精明又有手腕的人管着,你们能放心么?”
江柳愖笑着道:“如此也好,她是好是坏咱们都能知道,也不会亏待了她。”顿了顿,道:“我家族中会派个把人去昌都。”
沈康笑道:“如此甚好,武阳终是解脱了,哈哈哈!”
江柳愖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家中...他们心眼小,你不介意就好。”
沈康笑道:“咱们定下了股份,各持一边,你们家便是派一个连的人去看着我还能有什么不愿意的?”
“一个连?”
沈康笑道:“我是说,别说个把人,就是一百多人也无所谓,这是应该的。”
江柳愖缓缓从袖中拿出契约来,道:“这是家中替我拟的契约,我看过了,你们也看看。”
王麓操推手道:“无我无关,我既不出力也不出钱,更无头脑,你们二人自去掺和吧。”
江柳愖低低的笑了笑,道:“你就是拿干股我也乐意。”说着,又接着道:“大兄占二成,老三你占二成,我占六成,你们同意不?”
王麓操略微蹙蹙眉,江家人就这么想将自己拖下水么...
他略微叹口气,道:“我再说一遍,我是没有这个头脑的,也不出力,不出人,不出钱,你这算是什么,贿赂么?贿赂一个区区秀才,有什么意思?”
江柳愖一见他生了气,赶紧劝道:“咱们兄弟三人,不分彼此,赚的少了,就当个润笔钱,赚的多了,就当我散财还不行?就算是赔了钱,那也是赔我的体己,跟我还分什么彼此啊!”
王麓操无奈的摇摇头,道:“你啊你,你不知道你们家人打得什么主意。”
江柳愖道:“我们的交情是我们的,这盘生意是我们兄弟三个的,和我家人无关,便是家里派来的管账,那也是个下人而已。”
王麓操终是点了点头,道:“此事,万不能露出去,只能有一个牵头的在外,否则将来三人一损俱损,连个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你明白么?”
江柳愖点点头,道:“我明白,这个人,咱们不是都选好了么?”
王麓操略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