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愖蹙蹙眉,也不知怎么了,身上的气势便少了一分,却是挺直了腰板扬着头喝道:“来就来!”
说着,举起拳头,又一次朝着沈康右脸砸去。
这一次,刘术可算是反应及时,抬手就朝江柳愖袭来的拳头掀了过去,怒喝道:“江公子!再对我家公子不敬,别怪小的翻脸无情!”
沈康一蹙眉,转头就朝着刘术腹部踹了过去。
这一脚来的突然,刘术冷不防的被踹倒在地,满目疑惑与慌张,声音不可抑制的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公子!江公子他......”
沈康沉声道:“混账!江公子如何行之,他也是公子。你是什么身份,敢朝着他乱吼乱叫,你的规矩,从何学来。本公子可不记得,曾教过你这些。”
刘术仿佛如鲠在喉,被沈康一句话噎得不上不下,羞愤难当。
他可是在维护沈康的面子啊!
岂料沈康不但不感激,竟然还当众落他的面子,这让刘术如何下台来。
沈康从来都是温润公子的模样示人,今日却怎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那刘术可是他的心腹之人,他这么做,就不怕伤了刘术的心?
你看那江柳愖再怎么混世魔王,也从不对武阳有这样的行为啊。
他们都不明白,刘术并非是自小跟从沈康的。而是由沈康蒙师刘源转赠之人。随着沈康身价水涨船高,他跟随沈康的时日久了,才会对沈康有信服之心。
然而,只是信服,而非服从。
沈康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绝对信任,绝对服从自己的心腹,眼前的刘术,显然不合乎要求。
沈康想要让刘术从内心里想起,并且承认,沈康是他的主子,对他有绝对的生杀大权。
仆从的面子,是主人给的。
往日沈康给刘术面子,他就可以趾高气昂,今日沈康不给他这个面子,他就必须老老实实的认清现实。
刘术虽然聪明,但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这些,只是呆呆的看看沈康,然后抿紧双唇,重新站起身来,微微弯腰俯身,拱手沉声道:“小的,明白了。”
说完,后退两三步,默默的站在沈康身后,不再作声。
江柳愖看见这一幕,都看傻了,怔怔过后,眯缝着眼睛问道:“沈,沈三,你有气朝我来,别牵累下人,如此行为可算不得君子。”
沈康也懒得解释,扬头道:“我从未自诩君子。”又笑笑,接着问道:“江兄还打是不打?若是不打,船也靠岸了,某要下船了。”
这么一闹,江柳愖哪还有心思和勇气打沈康?
他摆摆手,道:“不,不打了,不打了。且放过你了。”
沈康又是一笑,微微颔首,然后撩袍下船。
河风吹过,江柳愖尴尬的站在那儿,木然的眨了眨眼,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王麓操笑笑,道:“你的气也出了,还要别扭下去么?沈三可不会似你往日那些狐朋狗友般来劝你慰你,你若想等这出戏,为兄奉劝你,趁早收心。”
江柳愖挪了挪脚尖,垂头想想,问道:“会是什么样的人,让沈三这小牛犊子连提都不敢提?”
王麓操笑道:“总算你长了心,还知道想这些。”
江柳愖道:“我只是气不过...又非真气恼他,我们同窗数载,你还不知道我...”
“诶...”王麓操一摆手,道:“不知道,不知道你江小爷曾经一脚踹得一位学长断了腿。”
江柳愖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这事可算是陈年往事了,那时候王麓操可还没来书院呢!
王麓操抿唇笑道:“别惊奇,此事无人不知,只不过他们不敢提起罢了。”
江柳愖眼睛瞪的更大:“什么?竟,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