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净好在桌下握住她弟的手,看到她弟疑问地望过来,便装作高深莫测地对他微微一笑。
谭七小少爷立即明白了他姐的意思,眼光一亮,凝神去听。
“真的吗?!城内居然混入了奸……唔……”这是第三个人,应是耳尖听到了前面两人的对话,后又在插话时被人捂住了嘴巴。
“嘘!你小点声……”这是第一个人的声音,挑起话头的那个。
“哦哦。”还是第三个人,不过声音明显小了下去,“到底是什么奸细混到了城里呀?”
“我娘说了这是秘密!不许我告诉别人的。”第一个人发现刚刚的话被人听去,语气不善,“你就当没听到好了!”
“我……”第三个人噎了一下,又道,“可是我已经听到了呀!自音姐姐,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原来说秘密的那位姑娘叫何自音。她便是迎客轩中被俞太太以“般配”为由,推销给今年的武举府元薛律的那个侄女。三人团见过她两次,都是在前两年沈家的赏梅宴上。凭良心讲,不论这位何自音姑娘是否真的如她姑母所说,是一位“只愿嫁与铮铮男儿”的冰心女子,但她的美貌毋庸置疑。
“不行!”何自音姑娘恼了,“都说了不能告诉你!你就别问了!”
“你不说,是不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奸细,这都是你编出来的!”第三个人用了激将法。
“你胡说!”何姑娘中计了,气愤之下声音也大起来,“我何必骗人呢!此事若非娘亲告知于我,我又如何知道?!”
妙极!这下哪怕周围一片嘈杂,也仍成功引起了部分人的注意。
三人团这一桌的汤蓁蓁、纪林温与孟尝因距离较近,听到了风声转头去看。
三人团互看一眼,反正事情已经闹开,干脆也跟着转头。
两人对峙,情形一目了然。另外一位姑娘三人团也知道名字,叫杨子期,其父乃青州盐商商会会长,祖父是青州吏司同吏,谭二爷的直属下属。三人团这一桌的韦冉纯与杨子期姑娘是表姐妹,韦姑娘的母亲杨胧是杨姑娘的姑母。
但韦姑娘此时虽看到了她的表姐在那里,却并没有过去。
这时另一位陌生姑娘赶忙制止了何姑娘:“自音!”——是之前与何自音姑娘说话的那位姑娘的声音!
她对杨子期道:“不知这位妹妹如何称呼?”
“我叫杨子期,已年十五。”杨子期看着她挑唇笑了一下,“不知这位……”
“我姓俞,年十六,是自音的表妹。”这位陌生的俞姑娘道,“杨妹妹,刚刚你自音姐姐一时着急,所以说话重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杨子期笑道:“无碍,我知道何姐姐不是有意的。”
“那便好。”俞姑娘连忙趁机岔开了话题,“杨妹妹生得一双剪水秋瞳,真是灵气逼人。”
杨子期听得这话,似笑非笑地眨了眨那双“剪水秋瞳”,顿了一下道:“多谢夸奖。”算是应了俞姑娘的意思,没有追问原话题。但她等了一下,又挑起嘴角笑着问道:“俞姐姐前些年也有来赏梅宴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姐姐呢。”
“……”引火烧身的俞姐姐。
俞姑娘看了一眼身旁,然何姑娘自方才那会儿开始便一言不发,此时也不知是否没看到俞姑娘的暗示,抑或是看到了但没看明白——谭净好居然觉得,以何姑娘刚刚的表现来推测,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总之,何姑娘保持了沉默。
俞姑娘苦笑:“杨妹妹说对了,我这还是第一次来赏梅宴。沈府的梅花灿如云霞,美不胜收,实在令我觉得不虚此行。”
周围的人虽然听到此刻都十分懞逼,不太明白她们在打什么哑谜,但这位俞姑娘的有礼有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