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口杂,结果并无法预知。若有奸细,风险太大。”
“是。”谭净好笑容渐深,“那么,我们再来回答之前那个问题:若无奸细,何必要下禁口令?”
……是啊,若有奸细,风声极可能泄漏;若无奸细,怎又会有禁口令。
谭七小少爷若有所思:“……因不能冒此风险,所以不能有奸细。那么有禁口令,只能另有缘由。但这缘由……”
谭七小少爷看向他姐。
他姐先是从他手里捞走茶杯,而后重新倒了热茶塞给他,最后一摊手道:“我不知。”
谭七小少爷:“……”
谭净好重新梳理思路:“目前的结论是:城内没有奸细,但二伯说有,并为此下了禁口令,且禁口令结果未知。假设禁口令有效,奸细之事并未传开,那么……”
“等同于二伯没说,一切如常。”谭七小少爷接道。
“是。假设禁口令失效,城内传出有奸细,必然引起恐慌,那么谭家……”
“就是危言耸听、扰乱民心。”谭七小少爷思维敏捷,“那么谭家必然获罪。谭二爷不会不清楚这一点……因而,奸细必须有。”
“是。”谭净好笑容加深,“那么我们再来回答:城内许有奸细是否为真?”
“是真。”谭七小少爷这下思路完全清晰了,看着他姐那双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桃花眼道,“但风声仍有可能泄露,那谭家就是泄密,依然要获罪。除非,泄密一事本就是诱饵,是整个布局中的一环。”
“!”谭净好夸道。
谭七小少爷习惯性地在脑中翻译:干得漂亮!——这是夸他说得对!
谭七小少爷抿唇,两颊瞬间鼓起了可爱的婴儿肥。一抬眼却发现他姐正向他的脸蛋儿伸出魔爪,便飞快地歪头躲开了。
……越长大越不可爱!现在连脸都不让摸了!
谭净好看着她弟警惕的眼神,可惜地收回魔爪,秒变正经脸:“若并未泄密呢?”
“也可以安排人不小心走漏风声。”谭七小少爷很快接道,显然刚刚那一闹并没能打断他的思路,“而禁口令,便成为了教导我们的绝佳缘由。……这样看来,放出风声才是谭二爷的真正目的,奸细之事才是诱饵,而泄密,不过是放出诱饵的合理方式,禁口令,只是他抓准时机随手施为。”——目的、原因、过程、行为,一清二楚,整个局一目了然。
谭净好抚掌夸道:“善!”
同一招数不能用两次好吧。尤其这么短的时间内。
谭七小少爷一厢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姐,以防她趁他不备伸手偷袭,一厢还在思考:“奸细是诱饵,那么,他想钓的鱼又是谁呢?”
“首先,要钓的鱼在哪里?”谭净好再次提问。
“城内。”谭七小少爷毫不犹豫道,随即便想通了她的用意,“城内的人无非就是:奸细本身、百姓、抗敌者。”
谭七小少爷被姐姐点醒,脑中一片清明:“百姓首先被排除。此事一旦传开,定会引起百姓恐慌,他们是无辜受累。换言之,宁可承受引起恐慌的后果,也要传开此事,说明它十分重要、不可替代。若是为让奸细听闻自己暴露,在城内大街小巷张贴告示才是常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从这一点看,奸细本身也被排除。那便只剩下了:抗敌者。”
谭七小少爷低头喝了口茶,忽而抬头看着他姐道:“此事从头到尾就是由抗敌者主导,它是最不可能的。但既只剩了它,那只能说明:抗敌者中还有第四类人。这才是抗敌者要钓的鱼。而从两者关系来看,来自于此,但不是此,那便应是——”
“内奸。”姐弟俩默契道。
谭七小少爷勾起唇角:“如此看来,竟有大唐官员与西域胡人勾结。这便也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