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如荼进行着的草原大战便是最好也是最后的一个机会了,孟武自是断然不想错过了去,问题是开战都已近十日了,他依旧没能等到出击的信号,在这等西、中两路大军连战连捷的背景下,而他却只能呆坐在云中不动,这叫孟武如何能不忧虑重重的。
“报,禀大都督,顺义州急件。”
就在孟武转圈子转得满大帐人等都头晕之际,却听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报马已是大步从帐外抢了进来,冲着孟武便是一个单膝点地,高举着封信函,朗声禀报了一句道。
“哈哈……天作孽尤有活,自作孽无可恕!来人,擂鼓聚将!”
孟武之所以一直不曾兵出云中,等的便是顺义州那头的消息,正因为此,这一听报马如此说法,精神立马便是一振,一个大步便蹿了过去,几乎是用抢地抄过了信函,三下五除二撕开了封口,从内里取出了封信来,飞快地扫了几眼之后,忍不住便bào发出了一阵爽利的大笑……
“报,禀可汗,前方五里处发现大批华军列阵阻路。”
瑞明九年八月二十二日巳时正牌,碧空万里无云,日头虽亮却不艳,加之又有秋风送爽,纵马奔驰在草原上,无疑是件令人爽心之事,突利可汗的心情自然是好得不行,一路上与众亲信将领们说说笑笑地逗着乐子,浑然一派郊游之轻松写意,只不过他的好心情并未能保持多久,这不,就在众将们正自笑谈无忌之际,一骑游哨突然从西北方疾驰赶到了中军处,给突利可汗带来了条令其脸色狂变的消息。
“什么?是何人领的军,有多少兵马?”
在提兵前去援助颉利可汗一事上,突利可汗可是反复盘算过了的,为了确保万全,他并未去通知那些往昔亲善中华帝国的契丹、酋长们,宁可舍去这部分兵力,也要保证风声不走漏,却不曾想己方大军这才刚出发了一日而已,华军居然就已在半道上等着了,这叫突利可汗如何能不惊惧莫名的。
“回可汗的话,是幽州大都督孟武亲自统军,所部兵马应有十数万之众,个中骑军约两万之数,余者皆步军。”
听得突利可汗有问,前来禀事的游哨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赶忙紧着便将探知的敌情详细地道了出来。
“啊,这……”
突利可汗这些年来可是没少跟华军打jiāo道,自是清楚华军的战斗力强悍得惊人,此际一听前方阻路的华军多达十数万之众,脸色当即便煞白如纸一般,未战心便已先怯了一大半。
“可汗不必担心,那孟武不过寻常之辈而已,论德论能,皆无足挂齿,手下兵马虽众,然,骑军不过两万之数而已,我军坐拥八万余铁骑,破之又有何难的。”
这一见突利可汗明显有要打退堂鼓之模样,步利设可就稳不住神了,赶忙从旁开解了其一番。
“唔……”
步利设说得倒也能算在理,问题是突利可汗的信心实在是不太足,无他,一方面是华军往昔的兵威实在太盛了些,另一方面么,突利可汗其实并未完全做好跟华军正面jiāo战的准备他之所以肯答应率部去增援颉利可汗,图的固然是整个东突厥汗庭的兵权,可内心深处却还是指望着草原各部大联合之下所展现出来的雄厚兵力能逼华军不得不妥协撤军,纵使不得不打,突利可汗也希望能在草原各部完成集结之后再开战,而今要他单独与华军大打出手么,突利可汗实在是没太大的胜利之把握。
“开弓岂有回头箭,可汗莫忘了草原是草原人的草原,我狼神的子孙岂能屈居于南蛮狗之下!”
眼瞅着突利可汗半晌都没个言语,步利设登时便怒了,双眼一瞪,声色俱厉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传令下去:全军继续向前!”
背叛既已开始,信用自然就已是dàng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