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叩见可汗。”
轮值将军应诺而去之后不多久,就见浑身风尘仆仆的执失思力已大步行进了帐中,冲着颉利可汗便行了个大礼。
“免了,免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唉,本汗悔不听爱卿之言,以致于落得如今这般窘境,本汗愧对列祖列宗啊,呜呜……”
见着了执失思力那满是疲惫的脸庞,颉利可汗这才想起了其之忠耿,心中愧疚之意顿时大起,话说着说着便已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可汗言重了,我军虽是遭遇小挫,却依旧有一拼之力,若能绸缪得当,未见得便会输给南蛮子。”
这一见颉利可汗失态若此,执失思力的眼圈也自红了起来,但并未陪着颉利可汗落泪,而是紧着出言宽慰了其一番。
“一拼之力?唉……”
颉利可汗倒是想拼啊,问题是他眼下哪有本钱去拼,纵使执失思力所部归来,他手中的兵力也不到五万之数,至于那些个逃散了的仆从部落兵么,在华军不曾撤离草原之前,怕是没胆子再来汇合了,而从华军出动的兵力来看,明显是不灭他颉利可汗誓不罢休了的,在这等情形下,颉利可汗已是彻底束手无策了的。
“可汗无需惶急,如今南蛮军势大,确非我汗庭一家可以独自抗衡得了的,而今之计,唯有拖上薛延陀与突利,方能化险为夷。”
执失思力不愧是汗庭少有的精明人,只寥寥数语便已一针见血地点出了破解华军强大压力的最佳方略。
“这……”
一听执失思力这般说法,颉利可汗的眼神陡然便是一亮,可很快便又黯淡了下来,无他,无论是薛延陀还是突利可汗,都是他颉利可汗的敌人,这些年来也不知打过多少回了,彼此间结怨已深,要想让这二者出兵帮衬,显然没啥可能xìng。
“可汗不必担心,汉人有句古语说得好,唇亡齿寒,我汗庭若是就此垮了,那两家又岂能落得个好,就此番南蛮子出兵之架势,必然不会仅止于灭我汗庭一家,夷男是个聪明人,断不会看不到这一点的,可汗只管派使者前去,其必会有若决断,所难者唯突利尔,其人素来深受南蛮子之影响,手下部众又多有亲南蛮者,yù说服其,可汗须得立其为储,如此,方可令其起兵响应。”
早在来见颉利可汗之前,执失思力便已通盘考虑过了合纵连横的可能xìng,这会儿说将起来,自是信心十足得很。
“立储么?行,就依爱卿好了,只要突利肯来,本汗便公告草原各部,立其为储君。”
颉利可汗也是有子息之人,尽管其几个儿子都还小,他自己的岁数也不大,尚不到考虑接班人一事之时,可不管怎么说,身为父亲,颉利可汗自是不太情愿立突利可汗这个白眼狼为储君,只是一想到舍不得孩子就套不着狼,颉利可汗略一犹豫之下,还是咬着牙答应了执失思力的请求。
“可汗圣明。”
尽管颉利可汗没有明说,可执失思力却是一眼便看穿了其心底里的小算计,无非是想着姑且先立突利可汗为储君,待得击退了华军之后,再设法除掉突利可汗罢了,对此,执失思力虽很是鄙夷颉利可汗的为人,然则本着忠于汗庭的思想,执失思力并未揭破此事,仅仅只是恭谨万分地称颂了一声了事……
“诸位,咄老儿着人送来了封信,言称南蛮军此番出兵草原来意不善,要灭的可不止他东突厥汗庭一家,我薛延陀汗国恐也在南蛮军攻伐之列,以此为理由,邀我薛延陀出兵相助,诸位以为如何啊?”
郁督军山,薛延陀汗庭的金帐中,夷男面色凝重地环视了一下端坐在下首的诸般文武权贵,语调低沉地便道出了今日议事的主题。
“嗡……”
这一听夷男如此说法,下头的文武权贵们顿时便全都zhà开了锅,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