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骑不到,甚至不曾见到张金树这个军中第一悍将的影子,谢棱的心头不由地便是一慌,只是这当口上,谢棱却根本不敢去刨根问底,只能是紧着抢到了高开道的马前,小心翼翼地行了个礼。
“免了罢,子戌(谢棱的字)想必已是知晓了的,我军遭袭,辎重已基本损毁,而今之计,唯有拿下蓟县,方可得一线之生机,此事也唯有子戌能为之了。”
尽管方才刚大败了一场,然则高开道显然贼心不死,依旧打算将诈降之计进行到底,只是担心谢棱会起退缩之意,这便在言语间奉承了谢棱一番。
“大王放心,末将自当拼死一战,断不敢有负大王之重托。”
谢棱先前其实也不是没想过索xìng真投降了帝国,只不过顾念到高开道往昔的提携之恩,以及担心无法全面掌控部队,这才将那一丝假戏真唱的想法强行压了下去,而今听得高开道这般言语,一股子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感顿时便狂涌了起来。
“好,有子戌出马,本王无忧也,只是原先之计划须得稍作调整,当得……”
谢棱这等表忠的话语一出,高开道原本满是哀伤的脸上陡然便dàng漾出了一层红晕,也自没甚迟疑,紧着便将心中所谋之算计详细地道了出来,直听得谢棱颔首连连不已……
“大人快看,好像是谢棱那厮的兵马到了!”
蓟县南门外的五里亭处,五名华军游骑簇拥着一名校尉正自策马立于亭前的大道上,时值远处烟尘方才刚刚扬起之际,一名眼尖的士兵已是紧着咋呼了一嗓子。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照计划行事,谁若是露了怯,杀无赦!”
华军校尉并未理会边上那名眼尖士兵的咋呼,而是眼神锐利地死盯着烟尘起处,直到看清了谢棱的旗号之后,方才寒着声地叮嘱了一句道。
“诺!”
众人敢来此处,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勇气来的,可纵使如此,面对着数千狂奔而来的兵马,也自不免神经为之一紧,只是应诺之际,却无一人有丝毫的含糊。
“来的可是谢将军么,某乃苏将军帐下校尉许琦,奉命前来迎接。”
疾驰而来的谢棱所部见得前方只有六骑当道而立,显然都有着个惊疑不定,并未直闯过来,而是在数十步外便即停下了脚步,刀qiāng林立地朝向了华军六骑,对此,那名华军校尉并未有甚惊慌,但见其缓缓地策马上前数步,冲着策马立于大旗下的谢棱便是一拱手,朗声便招呼了一嗓子。
“许校尉客气了,某正是谢棱,苏将军何在?”
按约定好之计划,此际应是苏定方率部前来接应的,可眼下华军竟仅仅只派出了六骑而已,这等情形自不免令谢棱心中疑云就此大起了,只是又无法确定己方的诈降计是否已被华军看破,猜忌之余,也只能是强压住心中的忐忑,故作从容状地拱手还了个礼。
“好叫谢将军得知,昨夜城中残敌暴乱,苏将军不得不率部弹压,实是无法脱身,特派许某代为远迎,失礼之处,还请谢将军多多包涵则个。”
许琦真正的身份其实并非华军校尉,而是苏定方的亲卫队正,于领受将令之际,早就已经苏定方之点拨,此际应对起来,滴水不漏自也就属再正常不过之事了的。
“原来如此,好说,好说。”
这一听苏定方还在城中,谢棱的额头上顿时便沁出了一层的汗珠子,不为别的,只因高开道原本的计划便是要趁乱拿下苏定方,然后再取蓟县的,可眼下这等情形一出,预定之作战计划自是无法再进行下去了,谢棱本就不是擅机变之人,一时间真就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方好了的。
“苏将军已在城中恭候多时了,谢将军请!”
许琦静静地等了片刻,见谢棱再无甚旁的表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