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旭的话音方才刚落,王世充的脸色立马便是一沉,煞气四溢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句yīn森无比的话来。
“不敢,陆某只是以盟友的身份提醒大将军……”
陆旭胆子虽不算小,可被王世充这么一喝问,脸色也自不免便是一白,但却并未因此而放弃抗争。
“不敢?本将看你是很敢的么,哼,当真好胆,来啊,拖下去,砍了!”
没等陆旭将话说完,王世充便已变了脸,一挥手,声线冷厉地便断喝了一嗓子,当即便有数名随侍亲卫轰然应诺之余,一拥而上,毫不客气地便将陆旭架了起来,粗鲁至极地往外拖了去。
“放开本官,某乃大梁使者,尔等安敢如此无礼……”
陆旭显然没想到王世充居然真敢冲着自己下杀手,顿时便慌了神,一边狂乱地挣扎着,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嚷大叫着,奈何他不过就一文人而已,哪可能是孔武有力的亲卫们之对手,几下子就被拖到了大帐门口处。
“且慢,大将军,两国相争尚不斩来使,更遑论大梁乃我军盟友,您看这……”
饶是陆旭叫得凄惨无比,可王世充却根本不曾理睬,倒是段达却似乎有些看不过眼了,紧着便从旁劝解了一番。
“带回来!”
段达这么番话似乎真起了作用,王世充默默地想了想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放陆旭一马。
“你,你……”
死里逃生之下,陆旭显然是被吓坏了,有心要说几句硬话撑住场面,可话到了嘴边,却愣是没胆子说将出来,也就只剩下支支吾吾的份儿了。
“罢了,尔这酸儒根本不懂军务,本将也懒得跟你计较,回去老实待着,且看本将如何轻取南召好了。”
王世充不屑地瞥了陆旭一眼,懒散地挥了下手,有若赶苍蝇般地便下了逐客之令。
“下官告辞,下官告辞。”
陆旭一来是真被吓惨了,二来么,一听王世充似乎另有取城之妙策,也自不敢再端出甚盟友的架子,慌乱地行了个礼,狼狈不堪地便退出了中军大帐。
“哈哈……”
将陆旭打发走了之后,王世充与段达会意地对了一眼,几乎同时暴笑了起来……
“报,禀大将军,新野沦陷,张恒将军所部全军力战而亡,满城百姓皆遭南梁军屠戮殆尽,如今贼军已兵发邓州,请大将军明示。”
从荆紫关到淅川城的坎坷山道上,程咬金正自率部艰难地行进着,却见一名报马从东南方向疾驰而来,一见到程咬金的面,紧着便是一个滚鞍下了马,单膝点地,气喘吁吁地禀报了一句道。
“混蛋!”
这一听张恒战死,程咬金的脸色当即便难看到了极点,没旁的,身为军中核心高层,程咬金又如何会不清楚张恒是何许人,他此番之所以率部一路急赶,为的便是要去救援张恒,却不曾想到底还是迟了,一想到张君武的怒火,饶是程咬金素来胆子肥,也自不免为之心慌意乱不已。
“去,将李仲文给本将唤了来!”
心慌归心慌,程咬金到底不是寻常之辈,自不会因此而忘了正事,只略一沉吟,便即挥手下了道命令。
“诺!”
程咬金的命令一下,自有一名随侍在侧的亲卫紧着应了一声,匆匆便奔向了后队,不多会便见官拜右威卫中郎将的李仲文匆匆策马赶到了中军处。
“末将参见大将军。”
自打在蒲城决战中率部归降了张君武之后,李仲文一开始并未受到重用,就连帝国西、北两线大战都不曾受命随征,而是被闲置在了长安城中,然则在屈突通谋逆一案中,因其严词拒绝桑显和的拉拢,并及时将此事告知了杜如晦,算是有了平乱之功,这才得以复出,此番更是被任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