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无逸心虚之下,也只好紧着转变了策略,但听其一声闷哼,已是摆出了副忧国忧民之状。
“皇甫大人此话倒是正理,然则下官却又有所不明了,不说我齐郡军往昔在山东的平乱之功,且说自重建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取诸地,但消绥靖之后,无有不移jiāo东都者,下官实不知皇甫大人屡屡前来问罪又是何道理哉?”
皇甫无逸虽已露出了服软的意思,可柴孝和的态度却并未因此而有所软化,不依不饶地又提出了质疑。
“这……”
还别说,齐郡军除了最后攻下的汝州与南阳之外,其余地盘全都jiāo给了杨侗,就连仓口城这等天下第一粮仓也一样jiāo了出去,要皇甫无逸指出齐郡军的不是之处,也着实太难为其了,一时间不禁为之面红耳赤地语塞了去。
“欺人者,人恒欺之,还望皇甫大人莫要总做那些亲者痛、仇者快之蠢事,须我齐郡军出兵平乱的,自有陛下会下诏令,皇甫大人就不必总以东都留守之身份压人了,丑话摆在此处,愿听不听,皇甫大人且都随意好了。”
如今是齐郡军势大,左右都已是撕破了脸,柴孝和自然不会再跟皇甫无逸讲甚官阶高低的,毫不客气地便给了其一记当头棒喝。
“嗯……”
一听柴孝和此言刺耳无比,皇甫无逸的心火顿时便大起了,有心要就此拂袖而去么,却又怕齐郡军这头真去告御状,当即便被弄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老脸都为之通红不已。
“我家大将军临去江都前曾有jiāo代,说是万事以和为贵,柴某也自深以为然,今,王大将军可以不义,我齐郡军却是不愿与之计较,倘若王大将军就此退兵,我南阳可当此番摩擦不曾发生过,若是再迁延不去,那就休怪我齐郡军不念旧情了,柴某言尽于此,何去何从,唯尔等自择之,来人,送客!”
尽管一直表现得极为强势,可实际上么,柴孝和并不打算真跟东都方面死磕到底,这不单是出自张君武临行前的jiāo待,更是因着昨日柴孝和已接到太原方面传来的密信,已然知晓李渊反了,为了确保进军关中之大计,此际哪怕是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也只能是先放东都一马了的。
“告辞!”
柴孝和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皇甫无逸也自没脸再多逗留,紧着便起了身,丢下句场面话,便即就此匆匆地走了人……
第137章第一百三十七章 急谋脱身(一)
第一百三十七章急谋脱身(一)
青烟袅袅中,九江公主素指轻拨,琴声优雅地响着,几名宫装舞女随乐声翩然而舞,旋转间,长长的水袖飘飘如虹,婉转的歌声dàng漾着缠绵之气息,绕梁而动间,令人大起垂怜之心绪,值此美景当前,纵使是铁打的硬汉,只怕都会化成绕指柔,然则张君武却明显有些个心不在焉的精神恍惚,不为旁的,只因他心思实在是太重了些,哪怕是极力掩饰,也自难免露出些端倪。
一转眼,到江都已是近一个月的时间,每日里不是进宫伴驾,便是陪着九江公主游山玩水,感情进展极快,郎情妾意,只慕鸳鸯不慕仙,羡煞权贵无数,待到晚间,又是各府赴宴,杯来盏往间,很有种醉生梦死之舒爽,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美好,纵使以张君武意志之坚,也自不免有些个只愿长醉不愿醒之迷茫,只是心底里却始终有个声音在回dàng不已,提醒张君武眼前的一切不过都只是水月镜花而已,根本经不起风浪之摧折。
“君武,君武。”
张君武明显是走了神,竟是不知琴曲早停,兀自在那儿沉思不已,直到九江公主惊疑不定地连唤了两声,张君武这才从神游状态里醒过了神来。
“哦,殿下海涵,末将走神了。”
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