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之余,兴奋奋地便冲下了城头,自去调集骑军不提。
“上,都给老子上,抢回张贼首级!”
邴元真到底是瓦岗军中排得上号的大将,虽一时被关上隋军诸将的shè术所震撼,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羞恼之意顿时便就此大起了,不管不顾地一声令下,率部便朝关前掩杀了过去。
“开城门,放下吊桥!”
这一见瓦岗军乱纷纷地冲了过来,阵型士气全无,裴仁基的嘴角边立马便绽露出了一丝狞笑,挥手间便已声线yīn冷地下达了将令。
“呜,呜呜,呜呜……”
裴仁基的将令一下,城头上的号角声立马凄厉地暴响了起来,旋即便见吊桥猛然落下的同时,紧闭着的两扇关门轰然洞开,一彪骑军在裴行俨的统领下,呼啸着从城门洞里冲了出来,兵力虽仅八百骑,可气势却是高昂到了极点。
“不要乱,接着冲,给我杀啊!”
瓦岗军将士们接到的命令只是去抢回张须陀的首级,根本就没料到隋军会在此时杀将出来,原本就不高的士气瞬间便跌落到了谷底,冲锋的势头猛然便是一窒,阵型也因之大乱不已,一见及此,邴元真登时便急红了眼,心知此战之结局恐怕不妙,只是事到如今,要想撤退已是难能,无奈之下,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挥军继续向前冲杀。
“邴老贼,拿命来!”
裴行俨一冲出城门洞,就已瞄上了驰骋在帅旗之下的邴元真,并未急着去抢夺张须陀的首级,而是率部高速向邴元真所在之处冲杀了过去,手中的长马槊一经展开,所过处,人马无不倒扑于地,手下根本无一合之敌。
“杀!”
邴元真一向自负武勇,尽管久闻裴行俨的勇名,却并不以为自己会比其差上多少,这一见裴行俨如疯魔般地冲杀而来,也自无惧,大吼一声,挺槊便迎上了前去,双臂一振间,抢先攻出了一qiāng。
“铛!”
邴元真的qiāng是不慢,力道也足,可惜他遇到的是裴行俨这等绝世勇将,饶是其已拼尽了全力,奈何经不住裴行俨的惊天神力,两qiāng只一个jiāo击,只听一声脆响过后,邴元真只觉虎口一热,手中的长马槊竟就此被震得飞上了半空。
“哎呀!”
吃疼之下,邴元真顿时便慌了神,哪敢再往前冲,忙不迭地一踢马腹,斜刺里便狂逃了开去。
“哪里走,留下头来!”
这一见邴元真要逃,裴行俨又如何肯依,策马便要紧追上去,却不曾想邴元真手下一干亲卫忠心无比,拼死拦住了裴行俨的去路,尽管被裴行俨凌厉的qiāng法杀得个人仰马翻不已,却成功地阻碍住了裴行俨对邴元真的追杀。
“禀父帅,孩儿幸不辱使命。”
邴元真这一逃,瓦岗军的败局就已经是注定了的,然则裴行俨却并未贪功,率部追杀到了汜水河边,便即收兵回了城,亲手捧着张须陀的首级,得意洋洋地呈现到了其父的面前。
“嗯,打得好!”
裴行俨这一仗胜得干净利落,裴仁基的脸上自是光彩照人得很,不过么,倒也不曾多言夸奖其子,伸出双手,接过了张须陀的首级之后,便即换上了副哀痛之色,缓步走到了张君武的面前,一伸手,面色肃然地开口道:“贤侄,大将军乃我辈之楷模也,其之死,乃我大隋不可承受之殇,裴某能为其身后事略尽些绵薄之力,也算是了了桩心事了。”
“多谢裴将军援手,大恩不言谢,且容末将后报。”
张君武哆嗦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父亲的首级捧在了胸前,泪水止不住地便狂淌了出来,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不止有着哀痛父亲之殇,也有着欠下了裴家父子大人情的烦恼,更有着对瓦岗寨人等的刻骨之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