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抿唇讽笑,这借口听起来真贴心。
“抱歉,我约了人吃宵夜。”隋尘撂下话,转动手中的方向盘,让车子拐出个完美的弧度,绕开她,甩出车尾灯的流萤。
既然明知道这种行为只有脑子被门夹之后才做得出,为什么还要留下来继续当傻子?
他给予了那么多年的容忍,却被她一再当做玩弄他的资本,甚至是讨好他哥的道具。
每次都在他耐心快要耗尽前,将他哄回,可是那又怎样?她的甜美可人,从来不止对他一个人施展。爱她,就必须无休止忍受和自己哥哥或是更多人共享?
他大概真有病!
不爽的情绪被点燃,越烧越旺,逐渐焚噬着他对杜言言的那些眷恋,他烦躁斜眸,睨向贴置在车前的那只没嘴的猫,粉粉的『色』彩,摇头晃脑,促使他狠踩脚下油门,一瞬间迸发出想要立刻回家的念头。
盛诞欲哭无泪地瞪着面前那扇门,密码锁加上钥匙孔,双重保险嚣张地陈列在她面前。
说什么让她回家等,真贴心,是不是该庆幸隋尘百忙之中还没把她遗忘?
不好意思,她没办法为这殊荣庆幸,他走得匆忙,既没留下钥匙也没告知密码,仿佛是在宣告着门内的世界不属于她,不管什么情况下,她都不该闯入。
门铃按到手酸,没人搭理。
手机打到只剩一丝电,无人应答。
里头的戚玄就像是睡死了一样。
她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按下隋尘的电话,他现在正忙着吧?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会不会引发误会?会不会让他觉得烦?
不如回家?不行,都已经答应了要等他,怎么能食言。
她蒙盖住“想见他一面,想知道他看到自己时会是什么表情”的真实想法,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既然合情又合理了,那该找个合适的地方等吧。盛诞抬头看眼了楼道角落处的监控摄像头,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恐怕会被保安请走。
于是,她思忖再三做出了决定,去社区门口吧,那里是他回来的必经之路。
盛诞没有想到这个自己精挑细选的地点,才是最折磨人的。
每当有车灯光芒出现,她就立刻换上兴奋笑脸抬头,发现不是他,又会觉得落寞。
希望失望,希望又失望,一波波交替更迭,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等人是那么煎熬的事。总觉得下一辆车一定会他了,又总是只能用无奈一叹来粉饰。
尽管如此,当一辆白『色』跑车闯入她视线时,盛诞仍是兴致勃勃地迎上前。
——唰。
这一次迎接她的不仅仅是失望而已,还有路边那一滩让她不顺眼很久的积水……
“见鬼了!”她深呼吸,抹了把脸,不再顾及涵养咒骂出声,“有没有长眼睛啊!开跑车了不起啊,别以为我不知道,欠了一屁股债买辆车,有什么好炫的!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哪个缺德货在这里倒水的?呸!竟然还是咸的?!”
她的发泄和迁怒没有换来任何回应,那辆车的主人无视了她的存在,呼啸而过。
倒是一些无关的路人,驻足,用打量神经病的目光审视了她片刻,摇了摇头,又走了。
现在的她看起来也的确像个神经病,原本就单薄通透的雪纺衬衫,因为溅了水,贴粘在身上;白『色』西装裤像被泼了墨般,还很有唐伯虎画作的写意风采。
“吼……”她低头研究了片刻自己,懊恼地溢出嗟叹。
盛诞索『性』不再顾忌形象、忽略那些路人的指指点点,蹲坐在了上街沿,下颚抵住蜷起的双膝,眼眸空洞地落在面前那滩水洼。
九点、十点、十一点……她的耐心也跟着越来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