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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吏部自查,一人下狱。

    下狱者乃是一名吏部侍郎,姓钱。

    据说此次民部立税案出来后没多久,大理寺少卿沈牧言便发现立税案中,民部的私立所获税银除了被秦浩贪去部分外,还有部分税银流失,但一直未察其流向。

    没想到吏部尚书徐澍一查,便查出钱侍郎在吏部钱库中匿藏了一笔银款。真是民部所流失的银款,这下立税案似乎总算告一段落了。

    丰乐街,彩璃苑。

    雅间内,隔着纱绢的屏风,一个身影倚在小榻上,悠哉地吃着葡萄,一双凤眼半阖未阖,看向案几前端坐着的人。

    月初此时紧抿着唇,仔细看着大理寺审理钱侍郎所得的口供。

    “你是如何想的”见她放下口供,眉微挑,闵朔问道。

    月初将这份誊写下来的口供轻轻折好,睇了闵朔一眼道:“你以为那笔银款真是这个钱侍郎所贪”

    “自然不是。”闵朔眯眼,拈了颗葡萄轻轻捏揉着,“一个吏部侍郎呵呵,我可不相信他有这么大本事,也不相信他能有这么大胆。”

    月初眉头轻拢,沉吟片刻道:“可朝中的人相信。”

    话出,闵朔倚在小榻上的身子僵了僵。

    “我觉得立税案背后的主使可能并非徐澍一人。”月初面色沉毅,若有所思道。

    闵朔微愣,“你怀疑还有更高的主使者”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此事应该没那么简单。”月初叹了口气,坦然道。

    “若要确认,还是需要先把徐澍揪出来,只有这样才能进一步往下找。有什么办法能把他揪出”稍思片刻,他问道。

    月初看了看手中的口供,沉思许久。正当闵朔有些失望之时,她淡声道:“口供中,有误。”

    闵朔闻言,眼睛一亮。“怎么说”

    “钱侍郎所报款项与民部所失有出入,还少了很多。他们应该转走了一些。”她点了点头说道。

    不过很快眉头又蹙起“只是知道归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要求再审还是一个问题毕竟东党已经开始施压,此案怕是快结了。”

    未想月初话落,闵朔却笑道:“我有一计。”

    翌日,安阳城内,各处贴着一份公报,上言民部尚书秦浩私立税目,致使豳州赋税沉重,民不聊生,还暗指秦浩背后还有人指使其所为,。公报的落款是一只狴犴。

    此事引得群情鼎沸,很快便传到朝中,也传到了豳州之地,登时朝内外有些混乱。西党趁势而起,要求延审,各地也纷纷上呈万民书。

    一边是东党要求查出杀官案及此次张贴公报的背后之人;一边是西党要求顺应民意,延审秦浩以答复万民。

    九臻朝殿上,两党之人吵了好几日,一旁无党人士见了都不由暗自摇头,帝无实权,二党如此缠斗,开始有人隐隐在传,这大褚怕是要亡了。

    最终让此事告一段落的,却是远在豳州的一次地方作乱

    立税案对豳州影响深远,得知朝中一直拖延未有延审之打算。便有人揭竿而起,意图造反,尽管起义之人不多,很快便被镇压下来,但也最终引起了朝廷的重视,立税案的延审也得以展开。

    此时庆王府中,有人正暴跳如雷。

    徐澍进到庆王的书阁之时,只见满地散落的破碎器物,皆是刚刚庆王盛怒之下摔的。府中下人都躲在门外瑟瑟发抖,生怕一不小心惹到王爷遭罪,

    书阁内,庆王坐在书案前,低着头,一动不动。徐澍眼角一抽,急忙立在一侧不敢言语。

    少顷,庆王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他问道:“现在外面消息如何”

    “延审的旨意已经下来了,太后娘娘没有拦住。”徐澍躬身低眉道。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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